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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乎前論者,非苟異也,理自不可同也。同之與異,不屑古今,擘肌分理,唯務折衷。案轡文雅之場,而環絡藻繪之府,亦幾乎備矣。但言不盡意,聖人所難,識在瓶管,何能矩矱。茫茫往代,既洗予聞;眇眇來世,儻塵彼觀。

既成,未為時流所稱。勰自重其文,欲取定於沈約。約時貴盛,無由自達,乃負其書,候約出,幹之於車前,狀若貨鬻者。約便命取讀,大重之,謂為深得文理,常陳諸几案。然勰為文長於佛理,京師寺塔及名僧碑誌,必請勰制文。有敕與慧震沙門於定林寺撰經證,功畢,遂啟求出家,先燔鬢髮以自誓,敕許之。乃於寺變服,改名慧地。未期而卒。文集行於世。

王籍,字文海,琅邪臨沂人。祖遠,宋光祿勳。父僧祐,齊驍騎將軍。籍七歲能屬文。及長,好學博涉,有才氣,樂安任昉見而稱之。嘗於沈約坐賦得《詠燭》,甚為約賞。齊末,為冠軍行參軍,累遷外兵、記室。天監初,除安成王主簿、尚書三公郎、廷尉正。歷餘姚、錢塘令,並以放免。久之,除輕車湘東王諮議參軍,隨府會稽。郡境有云門、天柱山,籍嘗遊之,或累月不反。至若邪溪賦詩,其略雲:“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當時以為文外獨絕。還為大司馬從事中郎,遷中散大夫,尤不得志,遂徒行市道,不擇交遊。湘東王為荊州,引為安西府諮議參軍,帶作塘令。不理縣事,日飲酒,人有訟者,鞭而遣之。少時,卒。文集行於世。

子碧,亦有文才,先籍卒。

何思澄,字元靜,東海郯人。父敬叔,齊徵東錄事參軍、餘杭令。思澄少勤學,工文辭。起家為南康王侍郎,累遷安成王左常侍,兼太學博士,平南安成王行參軍,兼記室。隨府江州,為《遊廬山詩》,沈約見之,大相稱賞,自以為弗逮。約郊居宅新構閣齋,因命工書人題此詩於壁。傅昭常請思澄制《釋奠詩》,辭文典麗。除廷尉正。天監十五年,敕太子詹事徐勉舉學士入華林撰《遍略》,勉舉思澄等五人以應選。遷治書侍御史。宋、齊以來,此職稍輕,天監初始重其選。車前依尚書二丞給三騶,執盛印青囊,舊事糾彈官印綬在前故也。久之,遷秣陵令,入兼東宮通事舍人。除安西湘東王錄事參軍,兼舍人如故。時徐勉、周舍以才具當朝,並好思澄學,常遞日招致之。昭明太子薨,出為黟縣令。遷除宣惠武陵王中錄事參軍,卒官,時年五十四。文集十五卷。初,思澄與宗人遜及子朗俱擅文名,時人語曰:“東海三何,子朗最多。”思澄聞之,曰:“此言誤耳。如其不然,故當歸遜。”思澄意謂宜在己也。

子朗,字世明,早有才思,工清言,周舍每與共談,服其精理。嘗為《敗冢賦》,擬莊周馬棰,其文甚工。世人語曰:“人中爽爽何子朗。”歷官員外散騎侍郎,出為固山令。卒,時年二十四。文集行於世。

劉杳,字士深,平原平原人也。祖乘民,宋冀州刺史。父聞慰齊東陽太守,有清績,在《齊書·良政傳》。杳年數歲,徵士明僧紹見之,撫而言曰:“此兒實千里之駒。”十三,丁父憂,每哭,哀感行路。天監初,為太學博士、宣惠豫章王行參軍。

杳少好學,博綜群書,沈約、任昉以下,每有遺忘,皆訪問焉。嘗於約坐語及宗廟犧樽,約雲:“鄭玄答張逸,謂為畫鳳皇尾娑娑然。今無復此器,則不依古。”杳曰:“此言未必可按。古者樽�,皆刻木為鳥獸,鑿頂及背,以出內酒。頃魏世魯郡地中得齊大夫子尾送女器,有犧樽作犧牛形;晉永嘉賊曹嶷於青州發齊景公冢,又得此二樽,形亦為牛象。二處皆古之遺器,知非虛也。”約大以為然。約又云:“何承天《纂文》奇博,其書載張仲師及長頸王事,此何出?”杳曰:“仲師長尺二寸,唯出《論衡》。長頸是毘騫王,硃建安《扶南以南記》雲:古來至今不死。”約即取二書尋檢,一如杳言。約郊居宅時新構閣齋,杳為贊二首,並以所撰文章呈約,約即命工書人題其贊於壁。仍報杳書曰:“生平愛嗜,不在人中,林壑之歡,多與事奪。日暮塗殫,此心往矣;猶復少存閒遠,徵懷清曠。結宇東郊,匪雲止息,政復頗寄夙心,時得休偃。仲長遊居之地,休璉所述之美,望慕空深,何可彷彿。君愛素情多,惠以二贊。辭采妍富,事義畢舉,句韻之間,光影相照,便覺此地,自然十倍。故知麗辭之益,其事弘多,輒當置之閣上,坐臥嗟覽。別卷諸篇,併為名制。又山寺既為警策,諸賢從時復高奇,解頤愈疾,義兼乎此。遲此敘會,更共申析。”其為約所賞如此。又在任昉坐,有人餉昉曌酒而作榐字。昉問杳:“此字是不?”杳對曰:“葛洪《字苑》作木旁絜。”昉又曰:“酒有千日醉,當是虛言。”杳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