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亡詞,技巧如何重要也不如情感深摯重要。死人不會關心你文章做地如何花團錦簇,如果是做給活人看的,如同張愛玲《花凋》裡寫到的:“……川嫦是一個稀有的美麗的女孩子……十九歲畢業於宏濟女中,二十一歲死於肺病。……愛音樂,愛靜,愛父母……無限的愛,無限的依依,無限的惋惜……回憶上的一朵花,永生的玫瑰……安息罷,在愛你的人的心底下。知道你的人沒有一個不愛你的。” 那麼就沒有在這裡品評的必要了。
我覺得“近來無限傷心事,誰與話長更?”已足夠好,才是夫妻間的感慨。如同藏在心棉裡的那根針,一碰,指頭便狠狠哭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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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園春(1)
(丁巳重陽前三日,夢亡婦淡裝素服,執手哽咽,語多不復能記。但臨別有云:〃銜恨願為天上月,年年猶得向郎圓。〃婦素未工詩,不知何以得此也,覺後感賦。)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記繡榻閒時,並吹戲雨;雕闌曲處,同倚斜陽。夢好難留,詩殘莫續,贏得更深哭一場。遺容在,只靈飆一轉,未許端詳。
重尋碧落茫茫。料短髮、朝來定有霜。便人間天上,塵緣未斷;春花秋葉,觸緒還傷。欲結綢繆,翻驚搖落,減盡荀衣昨日香。真無奈,倩聲聲鄰笛,譜出迴腸。
【定有霜】
悼亡詩的前身可以追溯到《詩經》中的《邶風·綠衣》:“綠兮衣兮,綠衣黃裡。心之憂矣,曷維其已! 綠兮衣兮,綠衣黃裳。心之憂矣,曷維其亡!綠兮絲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無訧兮! 絺兮綌兮,悽其以風。我思古人,實獲我心!”雖然《詩集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