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映出燈籠紙上一個碗大的“熊”字。
這裡有點不容易過去了,不光是有兩隊打著燈籠的衛兵,旁邊的屋子裡還有兩個錦衣衛的暗樁。
張逸塵居然從懷裡摸出一隻黑貓,這黑貓在他懷裡睡覺,正暖和著呢,被張逸塵一摸出來,老大的不高興,喵嗚一聲就竄了出去。
黑貓竄到王府牆邊的路上,把兩隊巡邏的衛兵引得微微分神,張逸塵身子一晃,有如白駒過隙,貼到了王府的圍牆邊,然後有如一隻壁虎,刷刷刷地爬上了牆頭。
只見巡邏的衛兵抱起黑貓,嘴裡說著:“哪來的黑貓,正好捉回去養著。”
張逸塵身子一沉,翻落入了總督府裡,這裡是正好是後花園。張逸塵心叫運氣好,皂鶯偵察得不夠,所以張逸塵也不知道自己得從哪裡進入最好,但他透過自己常年累月的錦衣衛生涯,判斷出這個地方翻進去可能正好是後花園,所以選了這裡,沒想到還真蒙對了。
現在雖然已經是秋末初冬,後花園裡的花草樹木大部份變成了光禿禿的枝幹,但可以借為掩護的東西還是比較多的,張逸塵輕輕巧巧,有如落葉一般在花叢裡飄向房舍。
後花園裡果然沒有什麼衛兵,張逸塵毫不吃力地接近了一片房舍,一般後花園都是官家女眷的居所,所以這裡的衛兵不會很多,張逸塵猜測兩個孩子應該是軟禁在前院。於是貼著房屋中間的走廊慢吞吞地向前摸索。
不一會兒,前面就有腳步聲傳來,一隊二十人的巡夜衛兵向著張逸塵迎面過來,他只好飄上了走廊上面的橫樑。
不料這隊衛兵過了,又來一隊衛兵,然後緊跟著又是一隊衛兵過去……
張逸塵抹了抹汗水,心想,防衛真是森嚴啊,巡夜的都有這麼多,白天只怕更多,在兵營裡休息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熊文燦用得著這麼怕鄭芝龍嗎?
好不容易等衛兵過盡,張逸塵落下橫樑,繼續向前摸索,過了一個圓拱門,就算是進入到前院了,這裡的衛兵更加多,張逸塵每走幾步就被迫上一次房梁,簡直就要變成樑上君子了。
看這架勢,就算能找到兩個孩子關在哪裡,別也想把他們帶得出去。
張逸塵心裡已經生了退走之意,這樣的偵察已經沒有意義了,看來除了派兵來攻佔總督府,否則想救兩個孩子難如登天。
張逸塵正想退回後院,走廊上突然又有腳步聲響起,他側耳仔細一聽,是兩個人的腳步聲,於是趕緊上了橫樑。
然而等了一會兒,卻有三個人從後院向前院走了過來。中間一個乃是一個清瘦的中年人,國字臉,官氣很重,穿著總督袍服,行起路來沉穩異常,不怒自威,看來就是熊文燦了。熊文燦的左手邊走著一個矮胖子,一身錦衣,滿臉驕橫之氣,但樣貌與中間的熊文燦有幾分相似。
走在熊文燦右手邊的是一箇中年道士,約莫四十來歲的樣子,道袍鬚髯,仙風道骨,一張臉上有如古井無波,這個道士一身氣息渾然天成,下腳極輕,居然沒有一絲腳步聲傳出,難怪張逸塵會聽成只有兩個人。
這人是個高手,張逸塵趕緊屏息靜氣。
只聽那矮胖子笑道:“大哥,李道長法力高強,最擅長觀看風水,我請他走了一趟四川,專門替咱們家的祖墳看了過來,你聽道長給你說道說道。”
原來熊家乃是四川瀘州人,閻王軍佔了四川之後,熊家連回去拜祭祖墳都不行了,熊文燦自然氣得發瘋,所以才有了抓鄭芝龍的兒子逼著他入川平叛的舉動。
熊文燦對著矮胖子喝道:“文炳,你怎麼能稱道長,應該稱之為李仙師。”原來這個矮胖子乃是熊文燦的二弟,叫做熊文炳,因是么兒,少時尤得熊老太爺寵愛,所以自小就養成驕奢yin逸的習性,不讀詩書,不事經營,成天與縣城裡的一幫紈絝子弟鬥雞走狗、狎ji唱曲,人稱熊二爺。
這熊二爺還是很怕哥哥的,他能逍遙全靠大哥這總督的身份,所以一聽熊文燦的責罵,立即乖乖低頭,叫了一聲李仙師。
那姓李的道士聽了這席話,淡淡地道:“總督大人多禮了,貧道修行不夠,不敢妄稱仙師,叫我李道長即可。”頓了一頓,他又道:“這次貧道去四川,已經將總督大人的祖墳風水詳細研究了一番……”
熊文燦問道:“四川閻王軍作亂,不知我家祖墳可還安好?”
李道士笑道:“總督大人放心,閻王軍雖然可惡,但還不至於做那掀人祖墳的陰損之事,不怕天降報應麼?這次貧道先到永寧找到了總督大人的祖墳,上了紫霞山,再登羅漢林,最後追溯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