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這在後世是不被允許的,鄭曉路依稀記得國家從一九九幾年,就開始將重型工廠從城市裡遷到郊區,以減少重工廠對城市環境的汙染,使市民們能有更好的生活環境。
但現在鄭曉路不想把四川鍛造總廠扔到郊區去,一是因為現在的的工業能力很低,對環境的汙染並不嚴重。
二是現在沒有汽車火車,鍛造廠生產出來的大批產品從郊區運回來那就要了卿命。
三是如此重要的工廠,乃是軍隊的生存命脈,放在城市裡才足夠安全,要是放在郊區,被某個什麼山賊土匪一類的給搶了,或者以後打仗時敵人攻不破成都城,卻把在郊區的鍛造廠給攻陷了,那就扯蛋了。
鄭曉路吊兒郎當地搖步走到鍛造廠前,廠門口有一小隊閻王軍士兵站崗,這是軍工產業,當然需要軍人鎮守大門。這些士兵認得鄭曉路,對著他行了個禮,就把他放了進去。
廠子裡很寬暢,街道的兩邊是兩排整齊的廠房,剛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廠房全是生產民用鐵器的廠房,幾十名鐵匠正在廠房裡打造鐮刀、鋤頭、鐵犁……這些負責民用鐵器的鐵匠,都是鄭曉路佔領成都之後才加入的,因此面生得很,沒有一個是紅崖子山寨裡那批老鐵匠。
鄭曉路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鄭曉路,倒是鄭曉路身後的馬祥雲和皂鶯讓這些鐵匠們眼前一亮。不過也就一亮罷了,然後又低下頭繼續幹手上的活兒,這些鐵匠終年在廠子裡打鐵,人也沉悶木納,居然連鼎鼎大名的九指皂鶯也不認識。
鄭曉路看到鐵匠們揮舞著鐵錘,敲得叮叮噹噹地響,似乎很賣力的樣子,但整個廠房裡並沒有一種紅火朝天的感覺,反而是覺得這個車間死氣沉沉的,看來鐵匠們的生產積極性並不是很高啊。
他又向著廠房裡面走,不一會兒就走進了軍工地區,這裡開始有許多閻王軍士兵巡邏,他們都認得鄭曉路,向他行禮致敬之後就退到一邊。
三人毫無阻礙地走進了一個生產來復槍的車間,一些熟悉的鐵匠開始出現在鄭曉路面前,其中有好幾個是當年紅崖子山寨的老鐵匠。
這幾個鐵匠顯然也認得鄭曉路,見他來了,立即高聲向他問好。
鄭曉路笑嘻嘻地回了禮,然後拉起一個老鐵匠的手,走到廠子的角落裡,低聲問道:“咱們這廠子裡的氣氛好像不太對啊,我怎麼感覺鐵匠們的勞動積極性不是很高。”
那老鐵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低聲道:“大王,咱們紅崖子山上下來的鐵匠還是很認真的在幹,但後來的鐵匠確實有點散漫。”
“哦?這是為什麼呢?”鄭曉路奇道。
老鐵匠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有別的鐵匠在,才低聲道:“大王,這事我說了您可別生氣。”
“說吧,我的脾氣你們還不知道嗎?”鄭曉路笑道。
老鐵匠低聲道:“鐵飯碗惹的禍啊,其實他們剛進廠子裡時還很積極,幹活也很賣力。但是時間一長了,被高工錢帶來的積極性就磨沒了。他們的工錢是一天一錢銀子,做得多也是一錢,做得少也是一錢,反正工錢都定死了,他們就樂得偷偷懶,每天慢吞吞地打鐵。”
“汗”鄭曉路的腦袋裡跳起一個古老而過時的詞語:“國營企業大鍋飯。”
老鐵匠道:“大王,您可得想個辦法,不然咱們的鐵器生產能力就會越來越低了。”
鄭曉路嚴肅地點了點頭,道:“放心,你先回去幹活吧,這事情我會好好解決。”
大鍋飯確實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看來不光是四川鍛造廠,自己的農業加工廠、釀酒廠、羽絨服工廠……這一系列的工廠肯定都有同樣的問題,以前四川在打仗,工人們好不容易否極泰來,都有積極性。
現在四川被閻王軍佔領已經有一年了,一年來工人們最初的熱情已經冷卻,生產積極性被大鍋飯攪得直線下滑,幾乎是必然的事情,幸虧自己發現得早,要是晚點發現,豈不是會造成嚴重的問題。
鄭曉路趕緊向著鍛造廠的廠長辦公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想著解決之道。
後世解決大鍋飯的方法,不外乎兩種,一種是承包制,一種是計件工資。
承包就是將一些部門,或者整個工廠承包給私人,讓私人自負盈虧,以此調動廠長的責任心,不過這種方案自己明顯用不上,因為四川鍛造廠的問題出在工人身上,廠長張廷禛反倒是很積極向上的一個人。
計件工資倒是比較適合現在的四川鍛造廠,這種工資的發放方法就是先規定一個底薪,底薪很低,然後工人們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