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正在得意,突然聽到旁邊站著的趙水鬼低聲道:“這位將軍,你喜歡吃板刀麵,還是餛飩麵?”
“**,你這破水匪,敢來撩撥我?”譚秀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卻見趙水鬼向後一退,到了船弦邊上,對著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向後一翻,跳入了江中,與此同時,船上正在操船的所有水匪一聲呼哨,齊齊翻入了水中。就連葫蘆口鎮的那些小船上面的船伕,也一起跳入了水中,原來全是水匪假扮的。
譚秀微怒,但此時不是發怒的時候,他一邊命令自己手下計程車兵接管船漿和船舵,一邊對著江水裡大聲吼道:“此處江水如此湍急,你們跳下去也是個死!”
他倒不是說白話,這金沙江中段,水流實在湍急,江中又多淺灘大石,水性很好的人,在這樣的水域也難游泳。
卻見不遠處的江面上探出一個頭來,正是趙水鬼,他對著譚秀大聲笑道:“這長江水道,誰不知我趙水鬼的水性,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天下第一,玩玩你是足夠了!”
他話音剛落,人已經向下沉去,傾刻之後,出現在一艘葫蘆口鎮的小船之下,他在水下伸出手來,掌著船弦一陣亂搖,沒兩下,船上的官兵盡數被搖落水中。隨即鮮血從江面上絲絲浮起,幾個官兵被他用分水刺殺於江中,連反抗的力氣都使不出來,沒被刺死的則被急湍的江水吞沒,一瞬間衝得不見了影子。
“弓箭手!”譚秀大吼:“向水裡射。”
大船上的弓手紛紛趴上船弦,但江水急湍,哪裡看得清趙水鬼在哪裡。這時趙水鬼又到了另一艘小船下面,他故技重施,又有一船官兵被搖落水中。
趙水鬼的手下們雖然現在屬於金竹幫,但以前都是豐都幫的水下好手,在這江水裡潛泳雖然困難,但也難不倒他們,他們也遊向葫蘆口鎮的船隊,不一會兒又搖翻了兩艘船。
譚秀心中大怒,他坐的是大船,這船不怕搖,船底也厚實,不怕賊人鑿船,譚秀趕緊吼道:“快把船控制好了,趕緊衝到對岸去!”
“將軍,這江水太急了,咱們這些士兵可不是水上好手,這船控不對勁,不停的在向下遊滑。”
大船被江水帶著,距離葫蘆口鎮的小船們越來越遠,譚秀眼睜睜地看著小船被水匪一艘接一艘地弄沉,但大船卻無法過去幫忙,別說過去幫忙,連划到岸邊也有所不能。三千兵力,就這麼莫名其妙在水面上沒了一半。
“**,老子一定要把你們這些水匪碎屍萬段!”譚秀大罵道。
正在這時,官兵們大聲喊了起來:“將軍,前面又來船了!”
只見前面的江面上,一字兒排開十艘快船,這十艘快船並不是大船,只是中型船,每一艘船上的人也不多,不到百人,船的外形看上去也是貨船的樣子,但每艘船的船弦上都伸出幾隻黑漆漆的炮管。
“是弗朗機炮?”譚秀心中一驚,弗朗機炮是洋人發明的火炮,明政府在沿海與葡萄牙人打仗時從葡萄牙人那裡繳獲過,發現效能非常先進,於是自己也仿照了不少,並且在萬曆年間投入過抗日援朝的作戰,軍中的將官對這種炮當然不會陌生,只一眼就認了出來。
只見水匪的船樣子雖然是貨船樣子,但每艘船的左右弦各安裝了六門弗朗機炮,一艘船就是十二門炮,十艘船就是一百二十門炮……這規模,幾乎已經可比明軍水師三隻大型炮艦的火力。這他**的哪是水匪,這簡單是武裝到牙齒的軍隊!
這時趙水鬼不知道怎麼又游到了這些快船旁邊,船上垂下一條繩子,將趙水鬼吊了上去,他一上船,便對著幫眾們大聲道:“孩兒們,讓官兵吃點鐵彈子玩玩。”
十傑快船一起向前逼來,水匪們操船的本事數倍於官兵,何況這船的體型比官兵乘坐的大貨船要輕便得多,只一眨眼功夫,就將官兵的五隻大船圍在其中。
一個幫眾向趙水鬼道:“二當家,真的轟沉這幾艘舊船嗎?畢竟是我們自己的船,打沉了怪可惜的。”
“可惜個屁,本來就是要淘汰的舊船,轟便轟吧,用這船給他們陪葬,總比官兵在岸上跑來跑去的好。”趙水鬼最喜歡的就是水,不喜歡陸地,若是在陸地上想全殲官兵三千兵力,可不只是付出五艘船的代價就能辦到的。
十艘戰艦一起開火……滿天炮彈,直向著面無人色的譚秀轟去。
……
紅崖子山寨裡,張廷禛正向鄭曉路抱怨道:“大王,咱們寨子裡用了兩年時間才造了一百五十門弗郎機炮,您一轉眼兒就給了金竹幫一百二十門……”
“哈哈,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