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被風吹跑,原本以為要來一場夏天的暴雨,但雨最終沒有落得下來。
秦良玉不愧為川中第一名將,她很輕易地用一萬白桿兵將數量比已方還要多的彝族兵切成數塊,然後分而食之,兵法之嫻熟,讓人歎為觀止。而彝族兵方面,總大將奢崇明受傷,軍師安邦彥死於張鳳儀之手,全軍失了統屬,亂成一團。
馬祥雲和鄭曉路也帶著白桿兵和閻王軍從城裡反衝鋒出來,兩面夾攻,彝族兵頓時潰不成軍。西昌城裡城外,幾乎都呈現出一邊倒的場面
……
風中血腥味很重……因為兩萬彝族兵,鮮少有逃者,他們全都報著必死之心,死了!
鄭曉路沒時間去理會那些彝族兵的屍體,他吩咐閻王軍將死去弟兄的屍體集中起來,向城裡的百姓買了些柴禾,升起火堆來,準備將屍體火化。這一戰閻王軍的損失非常大,足足損失了五百名黑杆槍兵,近百名銃手。
看著火堆裡升起的黑煙,鄭曉路默默地嘆了口氣,道:“放心,我還你們的子孫後代一個太平盛世,安心去吧……”
火堆背後,成了光桿司令的猛如虎正揪著彭巴衝嚷嚷道:“老子最後的最後,殺了七十四個,哈哈,你這蠻子終於不如我了吧。”
“哈哈,說出來氣死你,我殺了七十五個,還是比你多一個。”彭巴衝傲然道。
“放屁放屁,你絕對是故意多說一個來氣老子!”猛如虎大怒。
“你才放屁,要不要現在再打一場。”西昌之圍已解,彭巴衝不再急著殺敵,終於開始發牛勁了。
“打,現在就打!”猛如虎從地上一躍而起,但緊跟著他的身子一軟,又躺倒在了地上。原來他久戰乏力,全身都痠軟了,哪裡還跳得起來。
“哈哈,你這傢伙就嘴皮子厲害,打啊,怎麼不打了?”彭巴衝哈哈大笑,提起大拳頭一拳向著猛如虎打過去,這一拳正中猛如虎的胸口。
猛如虎歪了歪嘴巴,笑道:“什麼破拳頭,還沒蚊子咬得痛,哈哈哈,你這蠻子也沒力氣了,裝什麼裝,睡下吧……”
……
就在這時,馬祥雲扶著小馬超走了過來,兩邊相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拿眼珠子瞪著眼珠子,看著對方眼裡的光突閃突閃的。
良久,小馬超才嘆了口氣道:“母親大人說不來見你們了,她說……算了,不說也罷。你們這就準備要走了嗎?”
哦,秦良玉不來見我,很正常,按史書記載,秦良玉一生忠於明廷,至死無悔,她必定是說了些難聽話,把我列為亂臣賊子什麼的,不來殺我就不錯了,哈哈。鄭曉路心裡亮堂堂的,不過這種事沒必要太計較,因為自己來救白桿兵為的可不是秦良玉的好感度。
鄭曉路嘴裡包著兵糧丸,含糊不清地道:“燒化了這些兄弟,我就走!”他拿眼角的餘光掃了掃馬祥雲,只見她臉上的血汙還沒抹去,一張俏臉,塗滿了淒涼,鄭曉路一陣心痛心疼,但此時不是相見之機,而且……以後是否還能相認,也未可知。
小馬超拱了拱手道:“感謝兄臺這次出手相救,白桿兵有恩必報,這一場救援的恩德,異日裡有機會,我會還你。”他不可能稱鄭曉路為大王,也沒法叫將軍什麼的稱呼,只好稱之為兄臺。頓了頓,他又道:“你究竟是在做什麼?若真是亂臣賊子,你的做法就不合兵法了,如果我是你,就聯合奢崇明,大亂四川,這樣更有機會。”
“唔,我在做什麼,沒法告訴你。”鄭曉路眨了眨眼睛,笑道:“若你加入我,或者幫助我,我就告訴你!哈哈!”
雙方哈哈一笑,這本是絕不可能的提議,所以小馬超和鄭曉路都沒往心裡去。
小馬超又看了看一邊躺著的張逸塵,嘆道:“你的刀……比半年前厲害多了,若是再打一場,我就輸了。”
張逸塵搖了搖頭,嘆道:“還差得太遠,若是這次沒碰上奢崇明,我還以為自己快要天下無敵了,但是見了他,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這把破刀,還夠得練。”
小馬超嘿嘿地笑了兩聲,驕傲地道:“奢崇明確實厲害,但我們也不會輸給他……因為,我們還年輕!我會打敗你,並且,超過他!”
“嘿嘿,你說得對,我們還年輕。”張逸塵從擔架上撐起身子,對著小馬超認認真真地道:“我也會打敗你,並且,我也會超過他,下次再見,再來分個勝負!”
……
“咦,對了!”鄭曉路突然向小馬超問道:“奢崇明呢?死於亂軍之中了嗎?”
小馬超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