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鶯一伸手搶過蒲扇,自己給自己扇了起來,嘴裡冷冰冰地道:“我自己來,我的身份是你的丫鬟,哪敢讓你給我打扇!”
“切,窮講究!”鄭曉路嬉皮笑臉地道:“別說打扇我願意做,如果你要人伺候寬衣解帶,我也是很樂意的……就是我這人寬衣的動作比較粗暴,怕你接受不了……”
“錚”飛劍最終還是飛了出來,擦著鄭曉路的耳朵刺在了車壁上,不料鄭曉路連眉毛都沒動一根,還是嬉皮笑臉地道:“這飛劍我挨多了就不怕了,反正你也捨不得真的刺中我。”
“你!”皂鶯大怒:“你這無賴!”
“唉,天生缺鈣的孩子,罵人的花樣都少,翻來覆去不是說我流氓,就是說我無賴,拜託你換點新鮮花樣吧。”鄭曉路突然對著馬車伕大叫道:“停車!停車!路邊有塊西瓜地,咱們去討兩個西瓜來吃。”
天氣炎熱,無風無雨,但道路邊的一片西瓜地,卻顯得綠油油的份外可愛,鄭曉路見那些西瓜長得滾圓滾圓的,忍不住流了滿嘴的口水,這大熱天的吃兩個瓜,那有多爽。他跑到瓜田邊,扯開嗓子喊道:“喂,有人在嗎?誰家的瓜田?我要買瓜!”
皂鶯滿臉怒容地跟了過來,沒好氣地道:“你不是流氓無賴嗎?摘了瓜就跑不就行了?偏偏裝什麼好人要買瓜。”
“我暈,皂鶯,你居然是這麼壞一個人。”鄭曉路正色教育道:“你知道農民伯伯種出一個瓜來有多麼辛苦嗎?偷人家的瓜,這種事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樹蔭裡鑽出一個小老頭兒來,老頭兒笑道:“官人說得好,你比那女娃子懂事多了,若是那女娃子要來偷我的瓜,我拿扁擔打她!”
“聽見沒?不懂事的女娃子,快回車上去,少來摻和大爺的事。”鄭曉路對著皂鶯擠眉弄眼地道。
皂鶯大怒,她可沒想過要偷瓜,只是找點話來罵罵鄭曉路罷了,結果被人家瓜農聽到,這張臉往哪裡擱。但自己說錯了話終究是事實,皂鶯趕緊把嘴巴一閉,在旁邊生起悶氣來。
鄭曉路向那老漢笑道:“老人家,你這瓜賣我幾個吧,大熱天的,嘴饞得慌,我還順便帶幾個回去給老婆吃。”
那老頭兒倒是挺樂意,有人直接來田裡買瓜,省了他挑到城裡去,他在田裡選了半天,選出來了十來個熟透了的西瓜,一古腦兒搬到鄭曉路的馬車裡,然後對鄭曉路笑道:“官人,這些瓜省了我運送,我就便宜些算給你,給個五錢銀子吧。”
“才五錢,真便宜啊。”鄭曉路伸手入懷,想摸塊碎銀子出來給老頭兒,結果這一摸,居然摸了個空,慘了,這一路打仗打來打去,身上什麼時候帶過銀子?回到紅崖子山寨之後轉了一圈,也沒休息,就立即又匆匆上路,也忘了抓點銀子在身上,這下好玩了。
那老頭兒見他臉色,就知道他身上沒錢,但看這馬車、車伕、丫鬟,就知道他不是沒有錢,只是忘了帶錢,老頭兒笑呵呵地道:“官人別急,若是有鄭氏的肥料票,也可以來的抵這西瓜錢!”
“蝦米?鄭氏肥料票?”鄭曉路大奇,這啥東西?
老頭兒見他不知道,搖了搖頭道:“官人莫不是外地人吧?怎麼連鄭氏肥料票都不知道,那票是今年春天,一些沒錢買肥料的人從鄭氏信貸所裡貸出來的,用那票可以在鄭氏的農業加工廠裡提取肥料。因為鄭氏信用好啊,這票絕對能兌換成肥料,不用擔心作廢,所以大家夥兒又用這票來當錢使,反正肥料也要錢買,拿著票子和拿著錢是一樣的用處……”
老頭子還在嘮叨,鄭曉路已經聽明白了,這玩意兒就是自己叫郝孟旋去鼓搗的嘛,想不到去了鹽井衛半年,打了打仗,回來的時候郝孟旋已經搞出來了,並且還在農民的心裡地位極高,等同於錢,這可真是個好訊息。
鄭曉路轉過頭去,對著皂鶯伸手道:“拿點錢來,我買西瓜!”
“不給,我是個偷西瓜的壞女娃子!”皂鶯的氣還沒消,開始犯倔。
“別扯了,老人家在等著呢,快拿錢來。”鄭曉路不爽道。
“不給,我和你非親非故,我的錢幹嘛要給你?”皂鶯不為所動。
“哼哼,再不給,我把你人拿去給了他,抵西瓜錢。”鄭曉路惡狠狠地道。
“那樣也好,給這位老人家當丫鬟,也強過跟著你這流氓。”皂鶯繼續犯倔。
“奶奶的,瞪鼻子上臉了。”鄭曉路嘿嘿一笑,耍流氓道:“別忘了你發過誓要聽我話,怎麼了?說話不算數了?快把錢拿來!”
這話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