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元年,陝北大亂,府谷縣有王嘉胤率領楊六、不沾泥等聚眾起義,人數達到五六千名,聚集在延安、慶陽的黃龍山。
清澗縣人王左掛招集“騎賊萬人反於宜川之龍耳咀。”他的部下頭目有苗美、飛山虎、大紅狼等人。
點燈子,名趙勝.又名趙四兒,原是清澗縣書生,借住在石油寺裡日夜攻書。有人訛傳他夜間點燈於孤寺,是像平話中描繪的黃巢那樣造兵書謀反,又喧傳官府將要逮捕他。趙勝無以自明,擔心被誣陷入獄,終於逼上了梁山,在解家溝花牙寺聚眾起義。
……
陝北一帶,僅是歷史留名的起義軍,就有數起之多,還有許許多多不見於史書的義軍,則不足為外人道!
第四卷 亂陝西 第十八章 買米
秋收時節已至,原本應該是其樂融融的陝西,此時卻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連續幾年的大旱,陝西已經徹底糜爛,失去了收成的災民哀號連天,苦不堪言,然而官府不但不顧息民生,反而加催稅賦,弄得陝西民不聊生,有如人間地獄。
陝北的平涼府城裡,鄭曉路正領著鄭佳忻、張逸塵、彭巴衝、閔家兄弟逛街,此時他們臉上洗去了墨汁,恢復了普通的商人打扮,閒庭信步般在府城的街道上走著。只有閔家兄弟抬著個小箱子,別的都打著空手。
平涼屬陝西布政使司關內道,轄三州七縣,自古為屏障三秦、控馭五原之重鎮,是中原通往西域和古絲綢之路北線東端的交通和軍事要衝。
“大王……呃,不對,東家,我們就這麼幾個人鑽進這軍事重鎮來,實在太不安全了,我還是覺得您不必來,就讓我們幾個來就行了。”彭巴衝憨聲道。
“哈哈,在外面就很安全麼?反正對於這大批官兵來說,我帶著四千兵也一樣的危險!”鄭曉路笑道:“帶著兵和不帶兵,都是打不贏的,我們得靠腦子。”
“我還是覺得挺不妥當,這府城裡到處是兵,若是我等身份敗露,連個逃的地方都沒有!”彭巴衝不服道。
“沒事沒事,有你彭巴衝開路,啥地方殺不出去!”鄭曉路笑道:“只有我大妹危險點,如果有什麼意外,只能靠張逸塵帶著她殺出城去。”
張逸塵的繡春刀此時用一塊布包著背在背上,他走在眾人身後,聽到鄭曉路的話,他淡淡笑道:“這涼平府兵力太多,我武藝再好也殺不出去的,東家應該將大小姐放在城外才是。”
鄭佳忻仍是一身男裝,細聲道:“若有危險,諸位只管護我大哥走,我若落到官兵手上,便說我是來尋我相公李魁,即可無事。”
“嘿,官兵哪有你想這麼好說話,你說你是皇妃都沒用!”鄭曉路認真道:“我不放心將你放在城外,這陝西如此之亂,若是稍有變故,我們就有可能走散,我哪能讓你離開我視線半步。”
彭巴衝又道:“東家說的是,我們幾個人這麼鑽進城來,外面的兵萬一碰上什麼狀況,怎麼辦?”
“應該無妨吧!”鄭曉路笑道:“譚宏做事一向穩重,我讓他帶兵藏在城南十幾裡外的堡子山,有他帶著兵,加上大梁輔助,不會有事。”
鄭曉路領著眾人,又轉了兩圈,見街邊有一小販在賣皂角,便靠了過去,向那小販問道:“這位兄臺,我等是外地來的客商,請問這涼平府的糧行在哪裡呀?”
“糧行?”那小販滿臉鄙夷的神色道:“糧行那等黑心地方,你們去做什麼?”
原來鄭曉路的四千閻王軍一路向北,在山區裡轉了幾圈,轉出山來時,糧食已經不多,打下了一個小縣城,縣庫裡卻沒什麼糧食,涼平府四周都是旱災區,向普通鄉民買糧更是不靠譜,於是鄭曉路就想到了涼平府這個絲綢之路上的重鎮,想混進來買些米糧。
“我等是川北來的商人,行到貴處時,糧食用盡了,便想在糧行買些米糧,你怎麼說那糧行是黑心地方?”鄭曉路奇道。
那小販冷笑連連,道:“前年一石米賣二兩銀子,去年一石米賣三兩五錢銀子,到了今年,一石米賣五兩銀子,我看用不了幾年,一石米就要賣到十兩銀子去了。那糧行還不算黑麼?你們向城北走,見到一個黃色的布貼兒,上面寫個‘米’字,那就是糧行了。”
鄭曉路拿出一兩銀子,塞在小販手上,笑道:“謝謝兄弟指路,我便送你二斗米吧!”言罷自向城北而去。那小販與人方便,指個路原本沒想過要報酬,突然收到一塊一兩重的碎銀,忍不住大喜,將那銀子用力一咬,卻是真的,趕緊收了小攤,追著鄭曉路而去,大聲道:“這位官家,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