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親信,顫聲道:“白大人,不好了,土匪來攻城了!”
白雲喜精神一振,在手下面前他可不願丟了氣派,大罵道:“又是大梁王那泥腿子麼?就他那點人,敢來攻城?你亂吼個屁啊。”
那手下顫聲道:“不是大梁王,是……自稱閻王,但我看他那樣子,有點像是傳說中的白水王二!”
白雲喜吃了一驚,白水王二殺澄城知縣張耀彩的事情,早已透過邸報搞得人盡皆知,這可是個瘟神,比起大梁王那個膽小的出名多了。他趕緊跳起來道:“快帶我去看!在哪個門?”
“北門!”
白雲喜跑了兩步,突然一想,慘了,我找來壓陣用的顧庭敖已經死了,一百衛所兵也沒了,這城裡已經沒有一個懂行軍打仗的武將,如果是大梁王那種傻不拉幾的泥腿子,我自然不怕,但若是窮兇極惡的白水王二,我咋辦好?正為難間,卻見錦衣衛張千戶走了過來,對他認真道:“白縣令,我殺了這城裡的守將,便去幫你守城吧,如果城被賊子攻破,我等也很危險!”
白雲喜大喜,那顧庭敖哪有錦衣衛的千戶厲害,看剛才人家三下五除二,就把顧庭敖收拾成啥樣了。他趕緊前面開路,領著一眾錦衣衛直奔北門。到了北門一看,城門外三四百步的地方,排開近兩百名騎兵,人人提著鋼刀,臉塗墨汁,與那傳說中墨汁塗面的白水王二一般打扮。馬後還有三百步兵,手拿竹槍,卻是尋常的土匪。這群土匪倒沒急著攻城,而是看戲一般盯著城門。
又在搞什麼鬼,白雲喜心裡大感不爽,這白水王二看來也沒多少人手,馬步兵加起來不過五百之數,敢來打我縣城?白雲喜叫過一個手下,大聲吩咐道:“去,把另外四個門的守兵給我抽調一些來,在這裡堆一千人,即可把白水王二嚇退!”
不一會兒,一千鄉勇聚集到北門,兩邊隔著三四百步,一條矮牆,大眼瞪著小眼。白雲喜見對方沒有退走的意思,心裡大感奇怪,我這裡一千人,你那邊五百,我還有城牆可以利用,雖然這城牆只有一人高,但也好歹是個牆,你站那兒幹嘛?堵我門很有意思麼。
張千戶顯然也很憤怒,罵道:“這群賊子好生囂張,守著城門外面是什麼意思?待本官領兵出去將他們一網打盡!”
白雲喜為人膽小,不敢附和,趕緊勸道:“張大人息怒,不要中了賊子挑撥,城外恐有埋伏。”
“嗯,有道理。”張千戶道:“既然出去怕有埋伏,我們就把賊子引過來攻城吧,藉著防守之便利,將賊人一網打盡,你可立個大功,我也好早日回京,到時我將你的功勞如數上報,你就可以從知縣晉身為知州了!說不定連升數級,直接升為知府。”
白雲喜一聽,心中大喜,這可是個好想法,但是他膽小慣了,仍不放心地問道:“但是賊子兇殘,恐不能勝。”
張千戶哼了一聲道:“怕什麼賊子,我帶的這三十幾個部下帶著大量火藥,將賊子引到城下,我的部眾一起將火藥擲入敵群之中,必將他們炸得粉身碎骨。你看彭百戶那身板,他若全力投擲,炸藥可以投出百步開外。”
白雲喜看了一眼彭百戶,那巨大的身板確實讓他有點頭暈,記得剛才對付叛兵時,這彭百戶伸手一捏就捏死一個對手,那氣勢,真是乖乖我的媽……
張千戶大聲喝道:“兄弟們,把火藥拿出來!”
那三十幾名錦衣衛便開啟包裹,各自拿出一個頭顱般大小的布包來。這布包上面還接著一根火繩,顯然是包好的火藥。
張千戶道:“我去誘敵來攻,你們都準備好!”
白雲喜見張千戶執意要去,心想,他是上官,則由得他,若是立了功勞,說不定我就能升任知府,不用守在這鳥不拉屎的縣城裡。白雲喜趕緊吩咐鄉勇,排成整齊的隊形,站在城門背後擠成一團,等著一會兒火藥落入敵陣之後,衝出去殺敵。
張千戶爬上城頭,對著外面的土匪大聲道:“來者何人!”
墨臉騎兵中走出一騎,馬上有兩人,顯然是一男一女,女人坐在男人身前,腰上綁著一條繩子,與男人綁在一起,男人大聲笑道:“我乃閻王,你這小小破城,傾刻間便要灰飛煙滅,還不叫白雲喜那傻瓜趕快獻城來降!”
張千戶笑罵道:“閻王,我看你是黑炭王吧,一張臉醜怪得要死!上戰場還抱著個女人,我看你沒什麼本事。”
那閻王被張千戶一罵,顯然極為憤怒,失了鎮定,大罵道:“狗官找死!小的們,給我攻城!”閻王大手一揮,近兩百騎兵和三百土匪就一起向著城關鎮的北門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