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顫,讓人永遠也猜不到它會射向何方。
如果換一個人站在這裡,絕對接不下這五箭。但張令只是皺了皺眉頭,他右手一揮,兩隻直射的箭被他抓在手中,左手又一揮,兩隻弧射的箭也落入他手中。
然後他雙手一合,叭地一聲響,那隻震顫不已的箭,也被他夾入掌中。
“黃口小兒,不過如此。”張令搖了搖頭,頗有些失望,這個羌族獵人的弓術雖然高超,但仍不是張令想要的敵人,他拿出自己的五石大弓,大聲道:“你射了一、三、五,總共九箭,那我便還你九箭好了。”
張令一伸手,九隻勁箭已經扣上了弓弦,日渥不基遠遠看見這個老人一弓九箭,不由得大驚,他是雪山上最好的獵人,也僅能一弓五箭,這老將居然可以一弓九箭?
九箭齊出,日渥不基急欲閃避,但弓弦之聲未到,箭已至,張令的神箭比聲音還要快,第一箭,“叭”地一聲射落了日渥不基的箭囊;第二箭射飛了帽子;第三箭正中日渥不基拿弓的左手,羌角神弓頓時滑落;第四箭貼地而來,正好在羌角神弓快要落之前,一箭射斷了羌角神弓的弓弦;第五箭正中日渥不基的前胸;第六箭入腰;第七箭入腹;第八箭射入咽喉;第九箭正中額頭……
日渥不基一聲沒吭,向後仰倒,在倒地之前就失去了生命
大山的兒子,鮮血為大山而流,性命為大山所有。日渥不基死於一場爭取羌族人幸福生活的戰鬥,他死而無憾。
在羌族獵人們趕到成都城下時,姚方來曾經有點擔憂地看著數萬官兵,猶豫要不要上前幫忙,但日渥不基並沒有一絲毫地猶豫,他的羽絨服已經磨破了,不能再穿,家裡的日用品也快要用光了。
日渥不基深切地知道鄭氏的貨車隊會給雪山上的羌族同胞帶去怎樣美好的未來,如果鄭氏戰敗,羌族人民又要回到那茹毛飲血的日子裡去,這事情怎能允許?大山的兒子不容許大山哭泣
別說官兵只有四萬人,就算四十萬,勇敢的羌族獵人也不會皺一皺眉頭,日渥不基只用了一瞬間,就發動了攻進的命令……
姚方來雙目含淚,一把抱起日渥不基的屍體,另一隻手抄起斷了弦的羌角神弓,大呼道:“暫時撤退”
但沒有人聽他的命令,殘餘的獵人們失去了掩體,但仍然驕傲地拉弓射箭,大山的兒子又豈止日渥不基一人,他們全都是大山的兒子
張令射出九箭,轉身就走,也不看自己是否命中,因為他早看出來憑著日渥不基的身手,絕對躲不過自己這九箭。敵酋既然倒下,餘下的獵人已不足俱,神箭營的弓手們亂箭齊發,將獵人們射得潰不成軍。
張令趕緊返回東南角,繼續去尋找那個使用繡春刀的高手。
這時官兵四面合圍,壓得閻王軍幾欲崩潰,四面喊殺震天,火銃狂轟,閻王軍的西南角、東南角,北面,都已經被官兵貼近,形成了區域性的肉搏戰,一旦開始了肉搏,火銃的威力就大大減小,官兵的人數優勢立即凸顯。
“彭巴衝,看拳”
“猛如虎,接招”
“蓬”
一鋼一鐵,兩個巨人的身體再一次撞在了一起,巨大的重金屬撞擊聲中伴隨著讓人牙酸的吱吱嘎嘎聲,彭巴衝與猛如虎在北面的兵陣之外糾纏搏鬥,狂猛的衝擊力使得地面上的灰塵被震上半空中繚繞,久久不散。
彭巴衝一拳打在猛如虎的肩頭上,猛如虎也一拳打在彭巴衝的肩頭上,兩人犯了牛勁,都對對方打來的拳頭不閃不避,看誰先頂不住認輸。
幾個官兵正想從背後偷襲彭巴衝,想幫猛如虎一把,結果兩個交換了一拳,一起向後飛退,彭巴衝一退,正好撞在從背上摸上來的幾個官兵身上,幾聲悶響,那幾個官兵被撞得直飛出一丈遠,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別他**的來搗亂。”猛如虎大吼道:“老子要親手打敗他。”
“正和我意,猛如虎,老子要打得你哭爹喊娘”彭巴衝也吼道。
“來啊”“來吧”
兩人向前一個大步,又是同時揮出巨拳,蓬蓬兩響,兩人又捂著肚子退開,各自呲牙咧嘴地捧著肚子在地上哼哼了半天都沒站得起來。
“怕了吧,蠻子……痛得……你話都說不清楚。”猛如虎大笑了兩聲。
“你……放屁……我一點……都不痛。”彭巴衝也乾笑了兩聲。
“好,看爺過來把你打得痛得哇哇叫。”猛如虎撐起身子,又向彭巴沖走來。
彭巴衝也撐著地爬起來,道:“你一會兒不要痛得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