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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顧衝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說話時也不敢看顧蘊,以前他就因心虛愧疚挺怕顧蘊,覺得不敢面對自己這個嫡長女了,如今顧蘊成了太子妃,將來甚至可能會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他就更不敢在她面前擺父親的架子了。

可他又知道如果顧蘊不點頭,他是接不回彭太夫人來的,上次彭太夫人顧葭夥同顧家五房的人算計顧蘊之事,事後顧準自然要告訴他,讓他決定,是任他隨意處置彭太夫人,還是讓他把彭太夫人的罪行告知族老族人們,將彭太夫人休棄回彭家,讓他也跟著淪為棄婦之子?

顧衝骨子裡由來就最愛自己,何況他這些年沒跟彭太夫人生活在一起,感情也是大不如前,在自己與彭太夫人之間,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便選擇了自己,畢竟老孃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不是嗎?

於是在任彭太夫人在嘉蔭堂自生自滅了一陣子後,祁夫人便將其送去了顯陽侯府的一個莊子上,當時想的是,至少在顧葭年底嫁到建安侯府以前,不能讓彭太夫人死了,不然顧葭還得守一年的孝,又得明年年底後年年初才能嫁去建安侯府過“幸福”的生活了,那豈不是太讓顧葭失望了?可讓自己再與彭太夫人同住一個屋簷下近半年,祁夫人又覺得實在膈應得慌,索性將人遠遠送走,便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了。

也所以,顧衝才會有此一說。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想著彭太夫人一個人在莊子上,不定怎生孤苦伶仃,顧衝還是忍不住心軟,更兼彭氏尤其是顧葭這些日子一找著機會,便會在他面前提起彭太夫人,倒是難得勾起了顧衝的幾分良心,覺得兄嫂與顧蘊如今就算再不待見老孃,他把人接到自己家裡,不就礙不著他們了?

只是顧衝話音剛落,顧蘊勾唇嘲諷一笑還未及發話,祁夫人已先似笑非笑道:“二叔這話就奇了,當初送太夫人去莊子上的決定,是你與侯爺商量後一併做的,你就算如今想接太夫人回來,也該問侯爺的意思才是,怎麼倒問起蘊姐兒一個小輩來?傳了出去,別人還以為蘊姐兒怎生霸道,連長輩都不放在眼裡,連長輩的主都做得呢!”

顧準隨即沉聲接道:“你嫂子說得有理,你就算要問,也該問我才是,怎麼問起蘊姐兒來?她是你的女兒不假,可首先卻是顧氏女,很快更是要入主東宮成為太子妃了,你若是因一時口誤敗壞了她的名聲,我第一次便饒不了你!”

夫婦二人一唱一和,說得顧衝的臉色白一陣青一陣的,偏周望桂也因顧衝的話一肚子的火,繼顧準之後沉聲道:“老爺醉了,還是少喝兩杯罷,省得回頭說了什麼你自己都不知道。”

如此一來,顧衝還敢說什麼,只能將滿心的憋屈都強自嚥下,一杯一杯吃起酒來,不一時倒是真如周望桂所說,吃得酩酊大醉,讓周望桂沒好氣的命人先攙回寧安堂歇著去了。

周望桂這才與顧準和祁夫人道:“有一件事我想回大伯和大嫂,建安侯府那邊自與顧葭……自與五小姐定親以來,已好幾次打發媒人上門希望兩家能早日定下婚期了,說是建安侯太夫人自老建安侯走了後,身體便一直不好,這些年不過是勉力在主持中饋,如今好容易建安侯定了親,就想能早日迎五小姐過門,也好幫建安侯太夫人分擔一下。我先前一是想著五小姐還未及笄,二是四小姐還沒定親,總不好讓五小姐滅過四小姐的次序去,如今四小姐既已定親了,建安侯府又求得虔,所以我想盡快將五小姐的婚期定下來,讓她早些過門,說來十四歲也不算小了,也好早些接手建安侯的中饋,讓建安侯太夫人安享晚年,未知大伯與大嫂意下如何?”

自彭家出事舉家搬遷離京以後,彭氏在顧家二房的後宅就越發萎靡落魄得厲害了,真正到了是個人都敢踩她一腳的地步,但還是那句話,誰讓周望桂把顧衝管得太死,顧衝後宅裡除了周望桂就只得彭氏一個,以致顧衝如今都還會偶爾去彭氏屋裡歇一晚,因此府裡的下人也不敢將她作踐得太狠,家裡是夫人做主不假,真惹急了老爺,賣個把個人還是做得來的。

及至顧葭讓祁夫人送回二房後,府裡的下人就越發不敢作踐彭氏了,到底五小姐將來也是要做侯夫人的,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誰知道以後自己會不會有求到五小姐名下的時候?

是以二房的下人漸漸都對彭氏和顧葭的一些舉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起來,周望桂並不是不知道這個情形,但她如今早厭了顧衝,仍管著他不過是出於天性霸道和愛面子,有時候縱知道了彭氏與顧葭的小動作,她也懶得去理會,只要顧衝不去外面鬼混,她管他去死呢。

至於彭氏與顧葭,不過是秋後的螞蚱,尤其是顧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