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我孃家出事,淪為全盛京的笑柄,如今母妃更是被連貶六級,從正二品的妃位淪為了區區五品的嬪位,這些還是明面上我們吃的虧,私下裡我孃家好些人都丟了官,不然就是被弄到沒有實權的職位,殿下的好些門人屬下也都吃了虧,弄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再這樣下去,誰還敢追隨殿下,到時候不必皇后母子和東宮再出手,我們自己先已不戰而敗了,一旦我們敗了,誰會給我們留活路?殿下就算不為自己想,不為母妃和我想,難道也不為璟兒和瑤兒想嗎?他們兄妹還那麼小,殿下難道也忍心看著他們跟著我們淪為階下囚,死了還是好的,最怕就是連死都死不成,只能生不如死的活著,殿下難道就真忍心嗎……”
莊敏縣主話未說完,已是泣不成聲,她打小兒便活得順風順水,還從未似現下這般水深火熱過,這些日子早壓抑得很了,一旦爆發,自然輕易收不住。
四皇子被她哭得心煩意亂,越發覺得自己內憂外患,日子實在難過,也忍不住爆發了:“你當我想忍嗎,這不是我們羽翼未豐,與老二老三實力懸殊太大,那個婢生子又深淺不知,我不忍也得忍嗎?明明一開始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是誰讓我們陷入如今困境的?說來說去,還不是你母親,若不是她一時大意,著了那個婢生子的道兒,皇后與老三又怎麼會與我們反目成仇,我們又怎麼會被逼得進退維谷!你倒還怪起我來,你怎麼不先去怪你母親,先去怪你父親!”
這話觸到了莊敏縣主的痛處,讓她哭得越發厲害了:“我母親又不是故意的,誰能知道那個婢生子那般陰險狡詐呢,便是到了這會兒,皇后貴妃等人不也不知道他的深淺,只當他一無是處嗎,也就是我們吃了他的虧,才知道防著他了,這能怪我母親嗎?她一心為殿下籌謀,這些年在皇后跟前兒那樣的做小伏低,換了別人誰能做得到?如今殿下倒怪起她來,殿下的良心都被……殿下還有良心嗎?”
卻是絕口不提崔駙馬的所做所為,既是自覺當著四皇子的面兒說這事兒太沒臉,也是的確恥於提及自己的父親。
莊敏縣主打小兒便對自己的父親沒什麼感情,甚至連敬重都寥寥無幾,總覺得父親不止在母親面前,在任何人面前都唯唯諾諾的,什麼本事都沒有,若不是僥倖尚了益陽長公主,他與崔家都不定會淪落到什麼地步。
更重要的,還是崔駙馬一直不贊同益陽長公主和她的大計,說:“當皇后有什麼好的,外人瞧著倒是光鮮,內裡不知道有多苦,就說當今皇后娘娘,若不是礙於祖制皇上初一十五必去景仁宮,只怕景仁宮的大門前都要長草了,成國公府還不敢有半句二話,反之,若是下嫁一戶比我們家門第低的人家,女兒不說在夫家橫著走,至少也不必擔心受什麼委屈。”
為此好幾次都與益陽長公主鬧得不愉快,還一度不讓願意追隨她們母女的族人們上門,若不是母親端出長公主的架子,言明自家先是長公主府,再是崔府,還輪不到父親做主,族人們只怕都要退縮了。
叫莊敏縣主如何親近得起來自己的父親,別人家的父親,誰不盼著女兒上進有出息,好為家裡增光添彩,光耀門楣,自己的父親倒好,不但不支援她不幫扶她,反倒一味拖她的後腿,難道他就不想父憑女貴成為國丈,讓崔家成為真正的豪門世家嗎?
說到底,還是父親太沒本事,以致膽子也漸漸小得針眼一般了,早知如此,母親當年就不該下降崔家,不該下嫁給父親,該另找一個有本事有抱負的駙馬,如今自家豈非就能上下一心,眾志成城的向著那個最高的位子努力了?
卻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沒本事沒抱負,膽小如鼠的人,竟早在多年前就揹著母親在外面養了外室,甚至連兒子都生了,叫母親如何能不暴怒,如何能容忍那賤人和那賤種活在這世上,換了她,也一樣會暴怒,也一樣會打死賤人母子的!
母親唯一做得不當的地方,就是一時氣糊塗了,事情做得不隱秘,讓有心人知道了,母親就該只打發婆子們去,直接把人打死,把宅子砸了也就罷了,不過話說回來,皇后母子既要給他們顏色瞧,給他們教訓,母親縱不親自去,這事兒的結果也會一樣,不然怎麼可能一日之內,這件事便傳遍了整個盛京,還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但最該怪的,還是父親,若不是他揹著母親在外面養外室,甚至連兒子都早早生了,又怎麼會有這場禍事,自家又怎麼會淪為全盛京的笑柄,連帶她在人前都沒臉?犯了這樣不可饒恕的錯,他不知悔改不說,竟還有臉搬去玉虛觀住,他有本事就在玉虛觀住一輩子,看有誰會去請他回來!
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