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兒,為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甚至連如嬤嬤都不能告訴?”錦瑟與卷碧都是一臉的驚訝。
顧蘊只得忽悠二人道:“如今大伯母一氣要發落那麼多人,豈能沒有一絲半點的風聲傳出去,到時候人再一打聽大伯母是因何發落這麼多人的,三姐姐算計沈表哥固然是她的錯兒,可同樣會連累我們其他姐妹的名聲,尤其是我這個當事人的名聲;而且我與沈表哥的事終究還沒有正式定下來呢,說句不好聽的,萬一中途發生了什麼變故,到頭來吃虧的還不是我,自然是越少人知道這事兒越好,你們說呢?”
錦瑟與卷碧一想,好像真是這個道理,雖覺得小姐那句‘萬一中途發生什麼變故’不吉利,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也就不再多說了。
顧蘊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大伯母那邊必定暫時不會聲張她和沈騰親事的,“姐妹共爭一夫”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她總也得等過了這陣子,將該發落的人都發落了,指不定還得將顧芷的親事給儘快定下來後,再聲張此事,那她就還有足夠的時間來說服外祖母,為事情爭取回轉的餘地,就是不知道她要怎樣才能說服外祖母了?這世上若是能有後悔藥吃,該有多好?
祁夫人待將顧菁顧蘊和沈騰打發了後,便開始逐一發落起此番涉事的丫頭婆子們來。
就像顧蘊想的那樣,到底七八房人呢,忽剌剌一下子都賣出去了,豈能不惹人動疑的,所以只能賣一部分關一部分再將一部分權且送去莊子上。這些人既是犯了錯被賣出去的,做奴才的幾時能有私產了,自然也要打發人去查抄他們的家,將其家當俱都收回;各處少了這些人服侍,少不得也要將人添補上,添補之前也免不得要敲打一番。
如此一忙活,便忙到申末,才消停下來,直把祁夫人累了個夠嗆。
但再累也壓不住心裡那股憋了一下午的無名之火,之前忙著執事時,因為被轉移了注意力,還能勉強壓制住,如今一閒下來,便再壓制不住了,適逢屋裡一個二等丫鬟奉了茶來,祁夫人一看到後者那身二等丫鬟的妝扮,便想到了翠冷,想到了宋姨娘與顧芷對自己母女姨甥的算計,終於再忍不住將茶盅狠狠砸到了地上,當即摔了個粉碎。
“糊塗東西,怎麼這麼不小心,燙著了夫人,豈非你擔待得起的,還不快退下!”金嬤嬤忙上前喝退了那個二等丫鬟,又示意桃林杏林將茶盅碎片收拾了,將其他人帶出去後,方賠笑著勸起祁夫人來:“夫人仔細手疼,不過貓狗一般的玩意兒罷了,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您要打發出去,便是侯爺,也定不會說半個不字兒的,您又何必為了她們生氣,為她們生氣反倒是抬舉她們了!”
祁夫人恨聲道:“雖是貓狗一般的玩意兒,冷不丁咬上你一口,也能讓你疼好久,縱不疼,也夠你噁心好久了。今日得虧蘊姐兒出現得及時,也得虧騰哥兒是個好的,對那小狐媚子不假辭色,不然就不只是壞菁兒的好事,回頭平老太太跟前兒我也沒法交代,以後也沒臉再見蘊姐兒了,果真如此,我不活撕了賤人母女,我再不活著!”
冷哼一聲,又道:“那些狗奴才都招了,賤人竟還以為只要她咬緊了牙關不承認我便奈何不得她了,我要打她,她還在那裡嚷嚷什麼她是侯爺的人,我就算要打她也得先問過侯爺的意思,呸,什麼東西,我今兒就打她了怎麼著,我倒要看看待會兒侯爺回來後,會把我怎麼樣!還有那個小賤人,我素日待她自問也夠盡心盡力了,她在我面前裝得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實則卻對我心懷怨恨,還有臉說什麼難道就因為她是庶出,就罪無可恕?也不瞧瞧自己那副姿色做派,給蘊姐兒拾鞋都不配,當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到底還是我這個做嫡母的,素日太寬和了!”
金嬤嬤笑道:“她再不平又如何,四小姐不是說了嗎,就憑她是丫頭養的,那她就不該不平自己何以不能享受到與大小姐二小姐一樣待遇,說來這話也就四小姐能說了,便是換成大小姐說,也不能收到那麼好的效果。”
祁夫人想起當時顧芷啞口無言的樣子,心下稍稍鬆快了幾分,冷笑道:“我竟不知道她小小年紀,便已是這般恨嫁了,待會兒侯爺回來後,我一定回了侯爺,好生替她尋一門親事,讓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風風光光’四個字,近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冒著絲絲的寒氣,我儘量大面上一碗水端平的待你,你卻不知感恩,還敢算計我,那我少不得只能做一回惡毒嫡母,讓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實至名歸了!
主僕兩個又說了幾句話,便有小丫頭子進來戰戰兢兢的稟道:“夫人,侯爺已經回府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