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著掛在頸間的黃金小十字說:
“你不瞭解。上帝可能需要你。”
他睜大雙眼凝視——吃了一驚。他不想擾亂她孩子般的信念。他嘲諷地說:
“我想有一天我可能阻擋住一匹狂奔而逃的馬,救了馬上一位金髮小孩一命——是不是這樣?嗯?”
她搖搖頭。她盡力試著說出心中十分鮮明但卻難以言傳的想法。
“也許只是在某一地方——不做什麼——只是正好某一時節在某一地方——哎,我無法說出我的意思,但是你可能正好——正好有一天走在街上,而且因此正好完成了某件非常重要的事——也許甚至不知道是什麼事。”
這位紅髮小護士來自蘇格蘭的西海岸,她的一些家人具有“透視力”。
也許,她隱隱約約預見了一幅景象,一個男人在九月天的夜晚裡,走在一條路上,因而挽救了一條人命,使之免於慘死……
二月十四日
房裡只有一個人,而且一片靜寂,惟一能聽見的聲響是這個人手上的筆在紙上一行行劃過的聲響。
沒有別人看見紙上所寫的,如果有,他們幾乎不會相信他們眼睛所看到的。因為這個人正在書寫的是個周詳的謀殺計劃。
有些時候肉體知道心靈在控制著它——它聽命於那控制著它行動的異樣東西。有些時候則是心靈知道它擁有且控制著肉體,同時利用肉體達到它的目的。
坐在那兒書寫著的人是處在第二種狀態中,這是個冷靜、聰慧、控制自如的心靈。這個心靈只有一個想法和一個目的——毀滅另一個人。為了達成他的目的,他正在紙上嚴密地演練他的計劃。每個偶發性、每個可能性都考慮到。
這件事非得做到完美無缺不可。這個計劃,就如同所有的好計劃一樣,並非一成不變的,在某些階段有某些變通的行動可供選取。而且由於這是個頂尖的心靈,它瞭解必須為不可預見的事物預作心理準備。不過主線已經清清楚楚地抓出來而且嚴密地稽核過,時間、地點、方法、物件……
這個人抬起頭來,拿起寫好的計劃,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