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白龍幫老大黑新面容兇惡,因此他的話不具說服力,他們依然全身發抖地窩在角落。
“黑新,你不用躲了,快和你的手下出面自首,我們警方已經將這裡重重包圍住……”
“該死,條子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他低咒著。
“老大,我們又沒什麼把柄在警方手中,幹麼怕他們?”大頭蝦不想孬種的藏頭縮尾。
“也對,和人談判不算大罪,頂多蹲個兩天就出來。”正當黑新打算出面和警方談條件,令人心驚的喊話再度響趄。
“黑新,你走私毒品罪證確鑿,快出來自首好減輕刑責,你千萬別輕舉妄動,傷害人質罪加一等。”
“他X的,老子幾時走私毒品,是哪個龜孫子栽的贓。”他氣憤的吐了口口水。
同行的手下們發現後面有條小路可直通村外,便集體勸他先走為上,別讓條子藉機栽幾個罪名,一人苦窯就很難翻身。
幾經思量,他帶了幾名手下先行離開,留個三、四個引開警方的注意力,囑咐他們不可傷人。
就在他離開不久,一名菜鳥警察太過緊張誤扣扳機,子彈打到了配電箱,頓時發生斷電現象,砰地爆炸聲似警力攻堅的子彈聲。
在屋內的手下一見燈滅了,又聽見疑似子彈掃射的聲音,一時心慌的摸黑開槍還擊。
哀號聲立起,很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們大喊糟了,可是已來不及。
警方的採照燈一照,浴血的一家人似乎已無鼻息,白龍幫殘眾自知無退路的舉槍投降。
“可憐呀!一家四口全死光,黑幫份子的心真狠,連小孩子都下得了手。”
“報告隊長,還有一個活口。”
救護人員連忙搶救十二歲的小男孩,一旁的老警員頗為感慨的說了兩句話——
“都是黑新造的孽,害死這一家子。”
這話清楚地傳到受傷極重的男孩耳中,他的天真在一夜長大。
黑新,他記住了。
血債,要拿血來還。
從此,他陷入報復的惡夢中,不再有笑容。
第一章
“哥哥爸爸真偉大,名譽照我家,為國去打仗,當兵笑哈哈,走吧!走吧!哥哥爸爸,家事不用你牽掛,只要我長大,只要我長大……”
綁著兩條長辮子的可愛女孩倚在鋼琴邊唱兒歌,秀麗的母親微笑彈鋼琴輕和,女孩黃綠色的洋裝隨風微掀。
種著花的父親在陽光下鏟著上,汗水直流仍帶苦笑意回看他摯愛的妻女,努力要把一小塊荒地翻植玫瑰,那是妻子的最愛。
突然,莫名的一聲槍響,甜美的歌聲變調了。
白布覆蓋下是三具了無生息的屍體,滿地的鮮血像是永遠不乾,腥甜的味道沖鼻而來,彷彿控訴走得不甘心,睜大眼睛瞧世界最後一眼。
來不及長大的小女孩只有七歲,一壞黃土埋葬了她的身體,但是埋不了鮮明的記憶,猶存於思念她的人心裡。
生命的殯落本屬自然,惟獨不該的意外叫人痛心,那幾道一身是血的白影老是徘徊人間,徘徊在惟一生還的男孩腦中。
如今男孩長大了,長成一位卓爾不群的男子,他的眼中陰沉晦暗,尋不到一絲屬於人的波動。
活著,只為了報仇,替死去的家人討回公道。
站在唐朝企業的頂樓,他以王者之姿睥睨自己的王國,在多年的等待之後,他終於有能力掌控別人的生死,傲視群雄。
這是他努力所得的地位,將所有人踩在腳下是生存之道,社會的現實不容許婦人之仁,為達目的不擇一切手段,只要能擁有權與勢,其他人都可犧牲掉,包括愛他的女人。
擁有權勢,掌握權勢,利用權勢,有了權勢他可以為所欲為,用金錢腐蝕人心,彰顯人性的黑暗面,誰都會在他面前折腰。
黑新,他當前的敵人,必須除之而後快的偽情偽義者,血淋淋的債已到索討的一刻。
“總裁,王副理說這份檔案是急件,請你過目。”
秘書專業的甜美嗓音一起,站在窗邊凝視天空的男子驀然回神,表情漠然的走回位子批檔案,讀不出的眼神是一片深沉。
“王副理人呢?”他的聲音和人一樣冷。
“王副理有事要到工程部一趟,他請總裁先行稽核,下午會有秘書來取回。”她照本宣科的說著。
唐君然將檔案拋擲於地。“叫他自個來拿,若想上街要飯大可開小差。”
敢在他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