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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被他緊緊握在指間,又因為他的過度緊張而輕輕顫抖的狼毫筆尖上,終於落下了一滴黑墨,那漆黑如夜的顏色趁著雪白的大箋紙,越發顯得刺人奪目。
上午的兵部衙門自然也是一片忙碌。打雲南八百里加急的緊急公文剛剛送到,就在楊榮抵達昆明的時候,黔國公沐晟和麓川思氏的軍隊又是大戰一場。說是大戰,彼此都不過是千多人,戰果仍是僵持不下,說不上誰勝誰敗,但好在遏制了麓川東進的勢頭,也算是好事一樁。此外,就是每日常例往來行在的信使送來了公文,例行訊息的同時還有一個壞訊息。
東邊的薊州平谷等地都下了大雪!
“看來就算訊息送到大寧也要延遲一段時間,到時候大軍整飭又要幾天,就算和從前一樣輕車簡從趕回來,路上大雪不好走……幸好昨夜幫著楊稷把人給找了出來,只不知道這是陳山自己的主意,還是為人所惑,亦或是根本就和人沆瀣一氣……照這麼看,之前攛掇給杜家送禮的,倒像是這傢伙的主意。”
張越喃喃自語地計算著,越想越覺得如是種種因素都是一環扣一環。正在一個個尋思著昨日闖宮的三位親王,外間就有人報說胡七來了。他聞言一振,立刻吩咐人進來。果然,披風上還能看見白色雪花的胡七一進門就高興地揮了揮拳頭。
“大人,問出來了!”
聽到這話,原本還靠著圈椅做得舒舒服服的張越一下子挺直了腰,直截了當地追問道:“他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