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有梁楘這樣一個飽學的先生,但大約是家學淵源,天賜在文課上的天賦要遠遜於武課。把皇帝引到了那兩旁遍栽楊柳的直道,他就吩咐兩個誠惶誠恐迎上來的家將去取弓箭,又讓人在直道旁邊的菜畦中安設箭靶。等到弓箭送上來,朱瞻基親自拿過一看,發現竟不是尋常少年習武用的樺木小弓,而是一把頗具分量的柘木弓,再看那箭靶遠達四十步開外,頓時動容。畢竟,眼前這孩子尚不滿十歲。
儘管是在英國公園,拿著弓箭的又只是一個小童,但王瑜仍是帶著兩個錦衣衛近前護衛。而張越見天賜單膝跪下從朱瞻基的手中又接過了那把柘木弓,隨即大步到了箭靶前,竟是二話不說脫掉了外頭那件不方便的鴉青色大團寶相花盤領右衽袍子,他頓時吃了一驚。正尋思這孩子平素極其講禮,這會兒怎麼偏忘了前去換衣裳這一條時,就看見張菁已經是迅疾無倫地抖開了一件箭袖給他罩在了身上,又嗔怒似的埋怨了他幾句。
“朕小時候的時候,每逢皇爺爺親教射箭,也會雀躍不能自已。”
“臣小時候身體孱弱,每逢練武拉弓的時候卻得費上好一番力氣……只不過,杜先生督導得嚴,能夠在每日偷得餘暇練武,也是很愉快的一件事。”
張越有意提起杜楨,朱瞻基這會兒卻也不以為意,見天賜已是翻身上了一匹小馬,隨即慢慢疾馳了起來,他不禁嘉許地點了點頭:“朕也覺得,文武全才,以儒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