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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部分

外敵,其餘交阯大多數州縣都並沒有城牆,如今這個小縣亦然。如今數萬大軍進駐,雖說每個軍士都備了油傘,但行軍帳篷卻是根本不夠,如今雖然在緊急用油布搭建避雨的地方,但不少人冒雨做工,全都是狼狽不已。帶著信使才出了議事那間屋子之後,就有人來報此事。

柳升吩咐加派偵騎監視四周動向,帳篷則是輪流使用。聽到裡頭傳來柳升那仿若洪鐘的聲音,張越讓那信使再等一會,自己站在原地沒動。

果然。只消一會兒,那人便從裡頭出來,見張越正等在那裡,忙上前行禮。問明瞭是都督崔聚遣了他過來,張越便囑咐道:“大帥吩咐輪流進帳篷休息,這固然沒錯,但專司火器的銃兵卻得優先照料。畢竟,下雨天不利於用火器。還有,上下將士檢視兵器火器是否有鏽蝕,若有缺失損毀即刻上報。再請回報崔都督,這種天適合交人的戰象,營外種種佈置都要做足。另外,下雨天不利於驅蚊,但請將士做好防護,以免瘴癘作祟。”

來人乃是崔聚麾下的一個指揮僉事,此時一一記下聽了,又笑道:“張大人果然縝密,我家都督只想著交人會在這當口再派戰象,火器得預先防護,其他的倒沒注意,我回去這便一條條稟報。不過交阯畢竟歸於中原已久,戰象先前於交州府一戰已經損傷不少,如今也派不出多少來。在縣城四周,都督已經設下了幾道防線,火銃手也是隨叫隨到。”

張越不過是未雨綢繆先提醒一聲,聽對方這麼說就放下心來,又叫了信使隨自己進了他如今休息的那間小屋。甫一坐下,他就笑問道:“鄭公公可還有其他口信讓你捎給我?”

那信使聞言一呆,隨即才心悅誠服地說:“張大人真是神機妙算,鄭公公確實讓小的轉告一聲,說是因為我朝開了海禁,暹羅商人的狀況一落千丈,所以也不想我軍輕輕巧巧平定交阯。暹羅原是這裡的霸主,和真臘占城年年為戰,因為我朝先前數次宣諭調停,這才不敢妄為,所以此次雖說他們洩漏了占城王助叛逆的訊息,但極可能交阯叛軍也有暹羅的資助,所謂唇亡齒寒就是如此。畢竟,只要交阯把握在我朝手中,東洋南洋西洋便楔入了一顆釘子。”

此時此刻,張越心中著實慶幸。若是鄭和就此困在南京城當一個閒散養老的守備太監,再過上四五年方才在朝貢沒人的情況下打發了下西洋,繼而老死在那片海洋上,甚至連海圖也被那些守舊計程車大夫一把火燒了,如何能有如今的提醒和策應?

“不愧是鄭公公,果然是深謀遠慮!”

鄭和在下番官軍中的威望無人能及,一來是賞罰有道,二來則是愛護部屬,三來是深謀遠慮,有了這三點,自是人人服膺。所以,聽張越用欽佩的口氣提及鄭和,那信使竟是比稱讚自個還高興,等到張越說讓他稍待片刻,要讓他帶封信回去,他連忙應了下來。

張越雖說之前帶了好些人,但真正進兵,就只帶了彭十三等一應家將,小廝長隨全都留在了交州府,這會兒其他人都去了軍中管軍需的太監那裡去領用火藥,他便自己提起袖子磨墨,又思量著想要說的話,等到半池墨已成,他的腹稿也已經打好,坐下之後就在紙箋上奮筆疾書了起來。

“……此行神威艦不過百餘,兵員不過九千,善戰者不足兩千,遠遜於前時。占城雖小國,不易折也。然公數使西洋通曉夷情,必有折服之法,無需旁人獻庸策……然叛軍所在雖不明,兵敗卻不外乎遁海上。海上戰舟唯神威艦,請公多加留心……”

只在末尾,他問了一句之前出海所餘的財貨,這才放下筆從頭到尾通讀了一遍。封口之後,他正要把信封遞給那信使,就聽到外頭驟然響起了陣陣喧譁,也顧不得這些,連忙往外走去。在那裡一站,他就聽到嘩嘩的雨聲中,西邊的方向赫然是傳來陣陣火銃的爆響,此外則是廝殺聲和慘叫聲,聽著讓人陣陣心悸。

大皺眉頭的他連忙喚了一個雜役去打探訊息,結果那人一去就是小半個時辰,到最後他還沒回來,彭十三打頭,十幾個家將家丁倒是風風火火地衝進了院子。

“怎麼回事?”

“去得早不如去得巧,咱們這些人倒是在那裡和幾個打算混進火藥庫放火的賊人幹了一仗!”身穿蓑衣的彭十三拍了拍手中那全是水珠的油布包裹,笑呵呵地說,“我是多年不用火銃了,放槍不如射箭,只能嚇嚇人,倒是他們幾個好本事,不愧是跟著陽武伯在這兒鎮守多年的,四槍撂倒四個!這大雨對咱們不利,對於那些準備殺人放火的賊人更不利!”

如今的火器準頭有限,但火銃手終究比弓箭手好訓練,一陣亂槍足以打亂敵軍的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