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在相公那看過不少地理軍志,聽他說,這些都是大堂伯提點他多學多看的。大堂伯一世英名,在這種小事上尚且留心,於大事上斷然不會有什麼差錯。”
“我也知道他一輩子就幾乎沒做錯過事情,可他功勞太高,怕就怕別人逼迫,或是乾脆為了自個的前程往他頭上潑髒水!”
“大伯孃!”杜綰瞧見王夫人已經有些亂了方寸,乾脆站起身來,緊挨著她在炕桌旁邊坐了,“相公平日對大堂伯推崇備至,常說大堂伯為人謹慎,能消危機於無形。先頭南征交趾時,大堂伯于軍中臨危接掌主將之位,最後卻成就平生最大功業,更何況如今?”
王夫人本是心志堅毅之人,這些天卻忽然夜間驚悸噩夢頻頻,如今再得到這樣的訊息,一時便失了方寸,剛剛竟是幾乎想進宮去見太子妃張氏。這會兒聽杜綰如是說,她漸漸心安了下來,撫著胸口坐了片刻,她便強迫自己定下神來,隨即輕輕拍了拍杜綰的手。
“你說的是,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可擔憂的!老爺不是一個人,你家越哥兒也在那裡。”
“沒錯,不但大堂伯在大寧,相公也在皇上身邊呢!”
此時此刻,要說杜綰不擔心自然是假話,可要是大夥兒全都驚慌失措,那實在是於事無補。見王夫人已然無事,她便輕聲說:“如今且看看太子殿下如何舉動,若是京營京衛有所調動,又或者是有什麼別的鈞旨,那時候大伯孃不如叫上寧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