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這才沉聲吩咐道:“跟我進來!”
轉身往裡頭走的那一瞬間,這些天來頗為愁苦的孟賢赫然滿面紅光。那一刻,什麼妻子的病,什麼女兒的婚事都被他拋在了一邊。他只知道,他還不用那麼快認命!
人心惶惶的並不單單是青州府,濟南府布政司之中也是人人自危。左布政使張海在接到朝廷申飭降級的公文時,那張臉就黑得如同煤炭似的。他本是都察院副都御史,在山東一任回京,便可穩穩當當登任六部堂官,誰能想上任以來山東旱澇不斷,前些天還聽說什麼白蓮教活動,這幾天忽然就冒出來一樁漢王遇刺案?
他本也是看杜楨不順眼的人,可這會兒看到人家臉上淡然不驚,彷彿那不是措辭嚴厲的申飭,而是尋尋常常的公文往來,心頭倒有些佩服。於是,當著一群彷徨無措的布政司上下屬官,他也顧不上歷來布政司總是以左布政使為主,索性杜楨說什麼就是什麼。
往日那些屬官並不把杜楨這個超遷的上司放在眼中,此時此刻眼看他一樁樁一件件事佈置下去,俱是井井有條,都不禁生出了和張海同樣的感受,就連以前給杜楨使了無數絆子的左旋也無心再製造麻煩。畢竟,杜楨還能以上任未久推託,但他管的就是撫民,青州府恰是他的管轄範圍,這一次他是連降三級,下一次豈不是就完蛋了?
處理完前衙的公務,中午回到後頭暫歇的時候,杜楨便接到了張越的急信。自打張越就任安丘知縣,為了避嫌,兩人之間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