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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張越不擔心錦衣衛盯著自己,然而,這背後若是多上東廠的一群番子,這感覺卻絕不好受,這也是他為何要早做準備的原因。聽完這些,他欣然點頭,隨即讓胡七上前,又低聲耳語了一番。就在他準備打發人出去的時候,忽然有人陡然之間撞開了棉簾。

“少……少爺!有旨意,宮中有旨意!”

一聽到旨意兩個字,張越不禁一個激靈跳了起來,旋即便疾步往外走。一愣之下方才反應過來的胡七想到剛剛在袁方那兒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情知張越必定要先回屋去換大衣裳,他立刻一把抓住了要跟上去的連生,厲聲問道:“外頭來的是什麼人?”

“什麼人?就是之前來過的那位陸公公!”

連生忙著去佈置香案等一應物事,哪裡有空和胡七多囉嗦,一把使勁掙脫了他便一溜煙朝外頭跑了。而心提到嗓子眼的胡七這會兒終於恍然大悟——他這完全是瞎擔心,要是皇帝震怒預備拿張越當替罪羊,早就該錦衣衛出馬,袁方怎麼可能一點訊息也沒得到?

第八卷 天子劍 第013章 麒麟服和天子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夫經邦論道,在取用賢才;安國之功,在獻於長策。原青州府署理同知張越,勤勉任事,節操清貞,端肅友愛,虛懷若谷,前以建言鹽事,又以數百兵破巨匪,尚未嘉賞,而其人不驕不躁,堪為人臣楷模。今特授正五品奉議大夫,巡查京師夏糧入倉事,奏貪贓不法事以聞,特賜大紅紵絲羅紗袍一襲,寶劍一口!”

自從沈度沈粲兄弟奉詔入朝為官之後,但凡聖旨,幾乎都不出兩人手筆,今日這道聖旨恰恰是沈粲草擬沈度下筆,大小沈學士算是用齊了。這聖旨的意思自然已經描述得極其清楚,然而聽在張越耳中卻偏偏覺得不可思議,甚至連磕頭謝恩的時候都有些懵懵懂懂。

奉議大夫也就罷了,但特賜官服寶劍就有些蹊蹺了,更何況什麼巡查南京夏糧入倉,奏貪贓枉法事以聞……他一不是御史,二不是錦衣衛,這算是什麼職權?而且他的正職差遣,這詔書之中絲毫不曾提及,那又是怎麼回事,內閣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一道極其不符合情理的詔書頒下?

張越懵懂,陸豐卻不懵懂,這會兒見張越叩頭謝恩,他便合上了那對於他來說好比天書的聖旨,鄭而重之地雙手將聖旨交了過去。待到張越畢恭畢敬地接了,又站起身來,他方才努了努嘴,旁邊的程九立刻將那件疊放得整整齊齊的大紅紵絲羅紗袍和寶劍一起交給了張越身後的一個侍從。

這一趟公事辦完,張越開口留他瑞慶堂用茶。他自是滿口答應。到了地頭坐下,他方才擺擺手屏退了程九和兩個小太監,見張越亦知機地打發走了伺候的小廝,他不禁嘿嘿一笑。

“寶劍贈英雄,昔日皇上賜劍,從來都是給武臣,賜給文官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小張大人你可是破天荒頭一個。這劍卻不是尋常賜人的劍,曾經是皇上自己佩過的,殺過人見過血,自然不是為了給你在家裡頭供著,是讓你帶走的天子劍。剛剛那道聖旨乃是過了內閣和六部明路的明旨,咱家這兒還有密旨一道,也是給你的。”

見陸豐從袖子中摸出一張夾片似的東西,張越恍然大悟,少不得又是一番折騰。又一次聽完了宣讀,他只覺心中狂跳,即便攥了那輕飄飄的一張紙在手上,仍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直到陸豐又仔仔細細向他解釋了一番,他方才真正明瞭皇帝的意思。

原以為朱棣是要在這風口浪尖上頭把他打發出北京避禍,卻不想皇帝竟然已經下決斷,預備從明州市舶司開始試行開海禁一事。憑藉這道密旨和剛剛賜下的那把劍,他竟是可以節制明州市舶司的提督太監,調閱所有檔案賬冊。自然,這權力決不是毫無節制的,因為即將和他同行的便是即將榮升提督東廠太監的陸豐,換言之,這位未來廠公會一路監督自己。

這果然是朱棣用人的手段,一個督一個,端的是讓人沒有生出異心的機會。

自打得到要下江南的訊息,陸豐心裡那高興勁就甭提了。當初在青州答應那幾家的事情他不過動動嘴皮子就辦好了,那金銀財寶收得心安理得,如今要去的乃是更加富庶的江南,他還不得撈一個盆滿缽滿?上次張越根本不曾管過他的事,這一次想必就更不例外了。

“小張大人儘管放心,咱家這回下江南只帶著眼睛,決不會多嘴,凡事你儘管決斷,有什麼人敢挺腰子自然有咱家替你壓下去!”

許是想到了當年受到的欺壓,陸豐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幾分陰惻惻的,聲線變得更細更尖:“你可別小看了明州市舶司。那兒的提督太監乃是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