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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程睿敏瞪他一眼:“陽臺上抽去。”

餘永麟一下就爆發了,用力把打火機扔在地板上,又抬起腳後跟用力跺幾下,近乎咆哮道:“我他媽的就在這屋裡抽怎麼了?有種你開始就別算計MPL。做到一半你放手,你他媽的是男人不是?”

程睿敏也忍無可忍:“你給我滾蛋!”

多年的好友第一次翻臉,燈光下程睿敏的臉色透出驚人的慘白,餘永麟猶豫片刻,還是摔門而去。

是夜節令為小雪,北京城果然飄起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對餘永麟來說,這年的小雪,是他人生裡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他的妻子出現早產症狀,連夜被送進醫院。他在產房外等得團團亂轉,不時有醫生送出各種生死狀要求他簽字。

他在慌亂、煩擾、不安、恐懼中度過了六個小時。

凌晨六點十分,他的兒子寬寬終於伴著雪花提前半個月呱呱墜地。

護士把那個軟若無骨的小東西交在他手裡,餘永麟戰兢兢地撥開嬰兒袋,看到一張比成人拳頭大不了多少的小臉,面板皺巴巴渾身通紅,像只出生不久的小老鼠。

他備受衝擊,忽然間就落淚了,七尺高的男人當眾哭得眼淚滂沱。

那一刻,除了懷裡的小生命,其他一切身外之物皆變得無關緊要。

他急於和人分享這種感受,完全忘記了頭天晚上和程睿敏的齟齬,看看錶應是平日起床時分,迫不及待地撥通程睿敏的電話。

但任憑他撥了手機再換市話,都是一樣的結果,一直無人接聽。

再打到他的辦公室,依然找不到人。

餘永麟有些不安,因為這不是程睿敏的風格。除了在飛機上,他的手機永遠處於開機狀態,隨時線上。

想起昨晚他那種不正常的蒼白,更加重了餘永麟的忐忑。

打算開車過去看看,病房裡亂糟糟的一時又離不開人,覷著丈母孃的臉色他掙扎良久,忽然想起一個人。

扒開皮夾找了半天,謝天謝地,那張奇特的名片竟然還在,他立刻照著號碼打過去。

嚴謹原本睡眼惺忪的聲音,聽他說明來意,一下精神起來,爽快地說:“我去一趟得了,物業那兒有他的鑰匙,您先忙著,謝了啊哥們兒!”

放下電話,餘永麟想來想去放心不下,還是把妻兒交給家中老人,驅車朝著機場高速的方向奔去。

等他趕到,正看到兩個人站在程睿敏別墅的門口,其中一個就是嚴謹。

他們已經站在門外按了半天門鈴,屋內卻無人應門,而二樓明明亮著燈。

商量一會兒,物業取出備用鑰匙,開門進去。

窗外的天色依然半明半滅,別墅內靜悄悄的,一層完全黑著燈,只有樓梯拐角處漏下二樓書房的燈光。

嚴謹揚聲喊:“小么,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

三人拾級而上,書房的門半掩著,嚴謹上前一手推開,幾個人如被雷電擊中,全部木立當場。

嚴謹最先回過神,衝過去抱起已毫無知覺的程睿敏,氣急敗壞地叫:“小么你搞什麼鬼,甭嚇哥哥,醒醒嘿!”

物業已經麻利地退出去,掏出手機:“喂,110嗎?我是XX山莊的物業,我這兒有住戶出了問題……”

餘永麟一腳踢了過去:“打120叫救護車!媽的你打110幹什麼?”

十分鐘後上來三名醫生,手忙腳亂地吸氧注射,將人送上急救車。

一片忙亂過後,人去屋空。暫時留下來善後的餘永麟,發現書桌上的滑鼠被人無意中碰觸,原來黑屏狀態的顯示屏,竟然亮了起來。

那上面,正開著一個新郵件的頁面,傳送地址和附件都已附上,唯有正文寫了一半,還沒有完成。

他靜靜地看一會兒,伸出手,輕輕點下傳送鍵。

京城的東北部,熟睡中的譚斌,突然被劇烈的心跳驚醒。

按著幾乎要衝出胸口的心臟,只覺得一陣陣難以控制的心慌意亂,跳得她再也無法入眠。

她坐起身,納悶地看看視窗,天色尚未大亮,地板上只有窗簾縫隙透進來的一線晨光。

既然睡不著,她索性起床,拉開窗簾,驚喜地發現窗外已是銀裝素裹的世界,澄明安靜。

吃完早餐準備出門,才想起今天是週日,她自嘲地笑笑,又把外套脫了換上家居服,

週日是例行的家庭日,每週這個時候她都會給父母打電話報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