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道:“小銀環心思通靈,手腳麻利,身邊無人、又需要有人幫手的時候,它倒的確能派上些用場倒。不過,梁先生可忘記了,咱們幾個可不都在你身邊麼?小猴子能做的,我們都能做得來,到了下面,梁先生若需要幫手,就直接吩咐我們便是了”說著,他笑了起來:“乾脆,你就把我們當成小天猿就是了,仙道一家,全不用客氣。
梁辛看了平兢一眼:“它能做的,你們都做得來?”平兢從容點頭,不過還沒等他再開口,梁辛就也笑了起來:“它啐我一口我會暴怒發狂,你成麼?要是你也能把我啐急了,還真就用不著它了。”
平兢一時語塞,愣了愣神隨即問道:“梁先生的抽力療傷之術,還要暴怒發狂才能施展?這個…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梁辛張口反問:“你們可知‘執念’?”
平兢不置可否,只是做了個手勢,示意梁辛繼續說下去。
“仙獸之力與生俱來、承天造化,奪力是逆天之事,要靠施法之人以執念擊破天道才能成功。執念從何而來?要靠小猴子的口水幫忙,狂怒之下,我才能有執念。”
憑著梁辛的見識,就算再惡補一百年法術基礎,也休想能編出一套能瞞過神仙相的功法,唯獨‘執念’,是乾爹不悟天反修人間道領悟出來、逆天而行的道理,神仙相雖然見識廣博,可是‘執念’之說,與他們生平所學截然相反,連想都不曾去想過的。梁辛把這套道理搬出來,唬人再好用不過。
修天高手,無論奸詐善良,在骨子裡都有一份對功法、修煉的痴迷性子,否則也不可能有所成就,梁辛的‘執念能夠擊破天道’,落在呂淹、平兢這些絕頂人物耳中,就彷彿一串驚雷,一時間全都有些恍惚了……他們畢生所求,都是在悟道、解道,而‘執念’一說,乾脆就是在破道,憑著他們的見識,幾乎馬上就能想到,如果按照這個道理去修煉下去,雖然未必能夠登仙飛昇,但也極有可能達到另一種神奇境界……
過了片刻,平兢還沒回過神來,開口問出一連丟擲五六個問題,去追問有關‘執念破道’種種細節,梁辛卻面露不悅,搖頭不語。別說修天流派,就是江湖武道也有門宗之別,談上兩句大道理無妨,但追問功法細節,就犯了忌諱了,梁辛當然不會再什麼,何況平兢的那一串問題,至少有一半小魔頭連聽都聽不懂,出聲就得露破綻。
呂淹從旁邊咳嗽了幾聲,平兢這才一驚而醒,連連笑稱失禮,梁辛沒再去和他假惺惺地客氣,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抬了抬懷中的羊角脆,問平兢道:“我得帶著它一起下去,沒問題吧?”
平兢卻還有些猶豫。
他們在大眼下養出了大群五行怪物,事情也正如銀環大猿猜測的樣子,五行怪物戾氣深重,敵我不分,要想驅馭它們殺敵,非得先施法將其點化、讓它們認主不可。
‘認主’之術尚未完成,眾多五行怪物兇性未退,且怪物的元魂都是由天猿塑造,這個時候貿然放一頭小天猿下去,雖然說是失了主身、喪了記憶的小猴子,可它畢竟是頭銀環,說不定就會引出什麼大禍。
平兢神情躊躇,反倒是呂淹等得有些著急了,揮手道:“隨便找個人過來,幫梁先生抱著小猴子大家一起下去。”這是個折中的辦法,小傢伙能隨同眾人一起進入大眼,但是被其他的神仙相抱著,就算下去也沒機會造次。
其實,對方如果決意不帶小猴子下去,梁辛全無一點辦法。他的藉口是羊角脆的口水,憑著神仙相等人的手段,有的是法子解決這事,大不了從外面接上幾滴猴子口水,不帶猴子只帶口水就是了。
不過,呂淹是最早接觸‘梁辛會抽力’的人,這個訊息是老實和尚頭透露過來的,呂淹先入為主,認定此事是真的,由此,她對諸多細節也就不再太過分追究了,只想著儘快下去,見識‘奇術’、奪取奇術……
平兢認可了呂淹的辦法,對著身後的一個手下做了個手勢,跟著對梁辛笑道:“先生莫怪,我生來就是這副謹慎性子,島上兩千仙家,可要是論起膽小,我排不了第一,也能數到第二。”
梁辛笑了笑:“那你肯定是第二,涵禪和尚的膽子可比你還要更小得多。”他也沒再多堅持,只要羊角脆還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就好,說話的時候伸手拍了拍小猴子的屁股,羊角脆通靈,明白現在不是撒嬌耍賴的時候,乖巧跳入走上來接應的神仙相懷中。
平兢倒是有話必應了一聲,繼而笑問:“梁先生還知道涵禪法師的性子?”
梁辛表情不變,心裡卻微微一動,聽狗皮道人的意思,呂淹竟沒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