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心裡還真有些唏噓來著,不過這份唏噓和‘認親’無關,只為‘因果’,想不到
梁辛上下打量著賈添,苦笑著說了聲:“幸虧跟你長得不像。”
純粹本能使然,賈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孔,笑著應了句:“還是你長得好看些。”說完又笑了幾聲,他這才再度開口:“我這個人,天生了份財迷性子,但是對那些和我為難的人,也從來不會手下留情,鬚根便是一例,大好人才,卻他和我作對,也就不用活了。而你不同,你奪下了我兩個兄弟的元基,雖然自己不覺得什麼,可是從我這裡,會對你生出親近之意。正因如此,才會有問必答、才會真正生出‘收你為我所用’的心思。否則,你三番五次攪得乾山大亂,我又哪會放任不管。不過到了後來,一再忍你也不光是因為那份親近之意了,你這小鬼,有的確有些有趣的地方……嘿,沒想到,會被你鬧得我天下大亂”
賈添對梁辛的確算得上‘縱容’,與‘大家是親戚’有關,可也不全是因為這一點,對‘梁辛的有趣’,他沒去解釋什麼,但卻不難理解:無盡壽命而寂寞天地,有個小蟲子在你面前張牙舞爪不服不忿……便是如此吧
梁辛笑得挺客氣來著,張開嘴正想說什麼,但卻忽然愣了一下,對方提及了梁一二,讓他又想起一件事,問賈添:“分身受創的話,本尊是不是也會受傷?”
他的問題沒頭沒腦,賈添卻回答的非常痛快:“本來是這樣,分身和本尊元神相通,前者捱打,後者也會難受。不過我煉化分身的法術特殊,不再此列。我的分身雖然力量不行,卻有兩個好處,一是煉化成形簡單,二則是不會連累本尊,他的死活影響不到我。”
梁辛的問題仍突兀得很:“梁一二刺殺過你幾次?”
賈添有問必答,伸出了兩根手指:“兩次,第一次著實有幾分兇險,第二次卻和送死沒太多區別,被我生擒後廢了修為打斷脊椎,再之後的下場麼…天下皆知。”
梁一二的本領來自兩處,一是魔功,另一是兩件玲瓏至寶。魔功對付不了賈添自不必說。而那兩件玲瓏寶物,雖然是域外之力,但大眼靈胎是由十位兇魔的屍體煉化而成的,十位兇魔本來就是玲瓏玉匣的主人,所以玲瓏法寶的威力,在賈添面前也大打折扣。
第一次刺殺,梁一二根本就不是賈添的對手,不過樑一二也非常人,重傷之下,毅然將兩件寶物自爆
聽到這裡,梁辛愕然:“玉匣寶物還能自爆?”
“應該是梁一二自己摸索出來的法子吧,著實了得”提及恨事,一抹兇光賈添的眼中掠過,一閃即滅。
同樣是玲瓏在手,如果讓瓊環帶著修羅面具,去對付莫追煙的偷天一棍,只有死路一條。由此可見,玲瓏寶物在中土修士手中使來,威力並不是固定的,主人對寶物所蘊法術理解的越深刻,寶貝發揮出的戰力也就越驚人。
梁一二得到玲瓏玉匣不過幾十年的功夫,就算他的心智再如何了得,對寶貝的領悟也終歸有限,可他‘劍走偏鋒’,找到了引發寶物自爆的辦法。不論主人的領悟如何,寶貝炸碎時都肯定會爆發出全部的力量。
玲瓏寶物爆炸,引發了巨大力量,賈添猝不及防,傷得著實不輕。梁一二也趁機逃走,而且他也沒暴露身份,賈添不知道殺自己的人是九龍司指揮使,否則又哪會容梁一二再活幾年,讓他有機會去訓練宋紅袍。
“第二場刺殺麼,無趣得很。梁一二以緊急狀況做託詞,深夜入宮求見,見到我之後,也不再隱瞞什麼,直斥我‘妖人篡國,天地不容’,著實把我罵了一頓,還坦然承認,說上一次行刺的那個就是他……嘿,我就不明白了,我做的皇帝不好麼?大洪朝還不是在我手中變得興旺了……”
和梁辛說話的時候,賈添異常輕鬆,說著說著就跑了題感慨起來,梁辛不聽他嘮叨抱怨,直接問道:“他罵你的時候,你那個分身是不是出事了?”
賈添‘哈’地一聲笑:“你也猜到了?我當時本還有些糊塗,這個梁一二莫不是瘋了,生怕我不會殺他麼?直到我察覺到苦乃山的分身遇險,才明白了他的算計。”
小魔頭悶哼了一聲……
‘玉璧’精怪奪力兇根石脈;九個天猿高手奉命襲殺;靳難飛身懷錦繡……剛剛得知‘玉璧’真實身份後,梁辛再去和當初在苦乃山逃避蠻人途中見到的諸般情形,一一對照,就大概想通了此事。
三百多年前的一天,有兩場狙殺。其一在苦乃山荒谷,九隻天猿青衣襲擊正在向兇根惡煞奪力的分身;另一應該在京城、皇宮內院,梁一二刺殺賈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