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攤子上掃過,計算著可行性,她總不能來了以後什麼都不帶回去。
一行人走了大半條街,朱朱眼睛都看花了,腦筋都大結了還是沒找到好商機。一臉失落的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該做什麼。
反觀小黑子那個如魚得水,脫了韁繩的野馬一樣這裡跳跳,那裡跑跑,人群裡竄竄,回來的時候嘴裡,手裡,一臉餓死鬼投胎的神情胡吃海喝的滿臉油光,眼睛還閃著興奮的光芒,與悶悶不樂的朱朱形成鮮明的對比,暖雪只管掏銀子給他付賬。
好在這小子良心發現一手一個油紙包朝她們走來,笑眯眯的獻殷勤“朱朱吃不吃,好好吃啊這個種子竟然這麼好吃。”伸著手,嘴裡胡亂的嚼著,似乎很硬,嘴邊還黏黏糊糊的粘著碎屑。
朱朱嫌惡的瞥了他一眼,看不過從懷裡取出手絹給他擦擦“吃個東西也沒吃東西的樣子,看你髒的跟小花貓似的。”眼睛在他手裡的油紙包掃了一下“不就是板栗嗎,有那麼好吃嗎?還值得你把殼都吃進去了。”
“你說這是什麼?”小黑子茫然的舉了舉手裡的油紙包,裡面靜靜的躺著褐色的東西,被煮過的,冒著一點點熱氣。
“板栗啊”朱朱嗤笑了一聲“什麼種子,這叫板慄,記住了別給我丟臉啊”拿了一顆剝開皮送到嘴裡,細細嚼了一下,糯糯的,沙沙的,甜甜的,確實好吃。
“原來它叫板慄啊可老闆說是毛蟲,多奇快的名字,還是板栗好聽些。啊…”
瞧著朱朱會意剝好了一顆,伸過頭來張嘴,朱朱故意逗他,快要湊到嘴邊的時候轉了一個方向,暖雪配合的張嘴接住,邊嚼邊道“好好吃噢我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呢”吃的那個香甜,還一臉的享受,存心氣小黑子。
小黑子急了,見朱朱又剝了一顆,踮著腳尖,張著嘴嗷嗷待哺“給我吃,給我吃嘛,給我吃…”媳婦兒親手剝的,他也要吃,他也要吃…
額上冒著細密的汗水,朱朱笑了笑,舉著剝好的栗子在空中轉了幾圈才大發慈悲的丟進小黑子嘴裡,總算吃到了,小黑子一忙滿足的呵呵傻笑,暗想,果然媳婦兒的手就是巧。什麼東西到了她那就變了味。
饞嘴的小懶貓嚐到了甜頭,索性把兩個包著板栗的油紙包一骨碌塞進朱朱懷裡,打主意只吃她手裡剝出來的板栗。可是下一刻他的如意算盤就被打破了,朱朱剝好皮停都沒停全都丟進嘴裡,自己留了一包,還把另一包丟給暖雪,兩個女人走在前面美滋滋的剝板栗,吃板栗,小黑子無限哀怨的跟在身後還不得不聽朱朱說著風涼話“哎呀小黑子今天居然學會孔融讓梨了,值得鼓勵,值得讚美啊”
眼看著那個攤販消失在雲端,一路都是她們丟的殼,而手裡的油紙包也越來越空,小黑子忍不住了,二話不說湊上去跟朱朱搶食。朱朱對他早有防備,看他過來身子一閃避開了去,小黑子不服氣,朱朱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了,兩個人在大街上你追我趕,一下沒留意與從店鋪裡走出來的人撞了一下,站穩腳跟的人連忙道歉“對不起”
“瞎了眼了嗎?你…”話還沒說完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年愣了一下,隨即死死的盯著朱朱看。
朱朱對他出口成章很是不悅,她都道歉了竟然還罵人,不由皺眉迎上他的目光,兩人俱是一愣,朱朱眯了眼,看著眼前的老人,驀然,眼中竟然含著一抹笑,那笑,驚醒了對方,老人看著朱朱,聲音顫抖,語不成語“你…。四…。”
“好久不見啊唐管家”似想起了什麼改口道“不,應該說是唐鴻”最後一點僥倖都被朱朱打碎了,見鬼一樣面色驚恐,驚叫一聲轉身就要跑開。朱朱眼疾手快,伸手就拖住了背後的衣服陰陽怪氣道“唐鴻,真是冤家路窄啊,居然在這裡遇見了,當年的事是不是應該算算了?”餘光瞟見他出來的店鋪,玉堂春,真是個好名字,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眼,錦衣華袍的,看樣子他們過得不錯。
當年他在牢裡被帶走後音信全無,後來錢媽媽與唐大也不見了,差點就把唐繼德給帶走了,王氏差點沒把心肝都哭碎了。那之後,唐家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他,找了幾年都音信全無,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現在竟然在這裡讓她遇見了,真是應了那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朱朱意外的是時隔幾年,她竟然談還記得這雙精明而又隱含野心的眼睛,只是微微一愣之後就與腦海裡的人重合了,他的反應更是證明了一切。
“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老夫不是你說的唐什麼,還不放開,不然我叫人了。”驚惶之後的唐鴻鎮定下來,想矇混過去,裝作不認識的看著朱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