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東喊了幾聲也沒有人進來,他懶得再等,索性自己撕掉膠帶,一下子拔掉了針頭,然後又從護理盤中拿了一個酒精棉球摁住了傷口,在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目不轉睛的離開了病房。
陳慶東來到鎮政府的時候,鎮政府大院的門口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由於集場施工的現場就在鎮政府大院的對面,所以陳紅兵和魏老四也站在人群中看熱鬧。
陳慶東首先就看到了陳紅兵,便走到了陳慶東身邊,碰了碰陳紅兵的胳膊,說道:“哥,現在怎麼樣了?”
陳紅兵看到陳慶東,還有點吃驚,說道:“慶東,你怎麼過來了啊?裡面正鬧著呢!馬勝利的幾個侄子非說是民政所的人害死了馬勝利,要找民政所的人算賬呢!非要跟民政所的負責人對話!現在周泉都不敢露面了,你是分管民政所的副鎮長,你去了他們不就要找你鬧嗎!你趕緊走,別湊這個熱鬧!”
陳慶東很理解哥哥的心情,他也知道,現在馬勝利的幾個侄子正情緒激動,雖然有可能是假裝的情緒激動,但就是因為他們假裝的情緒激動,所以就更想找個人鬧一鬧,把事情鬧大以後,才更好跟鎮政府要錢!
歷來這種事情,老百姓跟政府鬧,都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陳慶東知道,他現在進去,就極有可能成為那些人的目標,如果有人特別激動而動起手來,還有可能會受傷,畢竟在這麼多老百姓的注視下,陳慶東是絕對不能夠還手的!
不過,就像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一樣,陳慶東現在冒著危險去跟馬勝利的侄子們談,就會給張雲剛留下一個敢於擔當的印象,他十分清楚,雖然張雲剛這會沒有出現在現場,但是他現在急需一個人來處理好這件事!
而郭玉峰,似乎是不太擅長處理這種事情!
如果不願意冒險,哪裡能把握住機會?!
在有可能給自己的仕途增加砝碼的情況下,陳慶東馬上就把這種**有可能會遭遇的危險置之度外了!
他對陳紅兵說道:“哥,剛才郭鎮長給我打了電話,就是把我叫回來處理這件事的,我不過去不行!”
“這麼危險,你不能過去!”陳紅兵也堅定的說道,“我不許你過去!”
魏老四也這時候也已經湊到了他們身邊,同樣勸說道:“陳鎮長,馬勝利的那幾個侄子都是憨貨,現在又正在氣頭上,你還是暫時躲一躲,等他們情緒穩定下來,你再去處理也不遲啊!”
陳慶東搖搖頭,堅定的說道:“不行,我現在必須得過去,這麼多人堵在這裡,馬勝利的幾個侄子又明擺著要鬧事,一旦造成了群體**件那就麻煩了!他們指定要跟民政所的負責人對話,現在周泉不敢露面,我就必須過去!”
陳紅兵很瞭解陳慶東的性格,他決定了的事情,任誰也勸不了他,只好說道:“小東,那我陪你進去!我看他們誰敢動你一根手指頭!”
魏老四也說道:“陳鎮長,我也陪你進去!陳鎮長,你說要不要去喊幾個人,咱們的工人都在那幹活的,要多少人有多少人,傢伙也齊全,看他媽的誰敢動!”
陳慶東很感激的拍了一下魏老四的肩膀,說道:“不用了,四哥,我進去是跟他們談事,又不是跟他們打架,叫這麼多人進去也沒有用,這樣吧,你跟我哥陪我一塊進去!”
陳慶東以前總是稱呼魏老四為“魏老闆”,今天第一次稱呼他為“四哥”,雖然只是一個簡答的稱呼改變,但其中卻意味著很多東西,魏老四聽了不禁精神一振,十分高興的說道:“好,陳鎮長,我和陳總陪你進去!要是誰敢上來鬧事,我第一個把他放翻!”
“好,咱們進去!”陳慶東說道,一時間,竟頗有些易水風寒的感覺!
陳慶東、陳紅兵、魏老四三個人擠過人群走進了政府大院以後,馬上就看到了躺在院子裡一張破木板上的馬勝利的屍體!
馬勝利的身上該著一塊白布,但是頭卻露在外面,面部因為淤血變成了紫黑色,舌頭也在外面伸著,一雙眼睛竟然也是睜著的,看起來十分嚇人!
看到馬勝利的這個慘樣,陳慶東想到不久前還見到過馬勝利,當時因為沒能解決馬勝利,還給了馬勝利兩百塊錢,當時他們還聊了很多,他還覺得馬勝利是個挺明白事理的老頭。
真是沒想到,才每隔多久,馬勝利就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這讓陳慶東十分唏噓!
在馬勝利的屍體周圍,站著十幾個男子,大部分都是年輕人,其中有幾個是馬勝利的侄子,另外那些也大都是他們馬姓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