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幹部聯合起來剋扣了他的東西才自殺的。
民政所和他們村的村幹部或許以前剋扣過馬勝利的東西,但是這件事顯然不是現在才發生的,馬勝利要是為這事想不開而尋思,也不會拖這麼久,在今年剛過了年的時候才吊死自己。
其實,陳慶東跟馬勝利接觸了幾次,覺得馬勝利其實是個挺看得開的人,也是個挺理智的人,他屢次到鎮政府上訪似乎也並不只是為了那些東西,似乎更是在尋找一種正義。
如果他是抱著這個目的,是為了尋找正義,在雙山鎮政府沒有得到解決的問題,他完全可以再去縣政府上訪,這才是尋求正義的最合適的方式,這麼用一根繩子吊死自己,顯然是太不理智了。
當然,陳慶東也並不是在懷疑馬勝利是死於他殺,他只是覺得馬勝利的死估計另有其他的原因,考慮到馬勝利是在剛剛過完年的這個茬口自殺的,那麼就很有可能是馬勝利的這個春節過得孤苦伶仃,看到別人都是家家團聚,歡聲笑語,而他卻只能一個人守著一個破房子,煢煢孑立,痛由心生,才因此決定了斷了自己的殘生。
而馬勝利的侄子們一口咬定馬勝利死於這件事,自然是為了好訛詐鎮政府,要不然馬勝利的幾個侄子在馬勝利活著的時候都不管不問,馬勝利死了以後,他們又何必大獻殷勤?
只是,現在馬勝利已經駕鶴西去,再想要知道馬勝利自殺的確切原因,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鬧事
就在陳慶東胡思亂想的時候,另外一個剛進來不久的老年男病人說道:“我前兩天倒是還在鎮上見了馬勝利一面,那是個早上,我在馬瘸子的早餐攤子上喝粥,碰到了馬勝利,他也在那兒喝粥呢。當時馬勝利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還不時的唉聲嘆氣。我跟馬勝利以前年輕的時候在一塊挖過溝,也算是熟人,我就問他,老馬,你這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了?老馬給我說,人家家裡過年的時候都是一家子在一起過,他過年的時候就他一個人過,今年大年三十,他連餃子都沒包,過得真是沒有什麼意思。”
說到這兒,老年男病人停下歇了口氣,又接著說道:“我當時還勸老馬,怎麼過不都是一輩子,都已經黃土埋到了胸口的人了,別想那麼多了,活一天就是賺一天。老馬聽了我的話還是唉聲嘆氣個不停,後來我們吃完飯,他還非得替我把粥錢給結了。我知道他家裡的情況,哪裡肯讓我替我結賬,但是那天老馬特別犟,我要是不讓他替我結賬,他就得給我翻臉,我想著一碗粥兩根油條也就值個一塊錢,就沒跟他爭,讓他替我付上了。但是誰能想到這才沒兩天,老馬怎麼就自殺了呢!唉,老馬其實是個好人啊,就是命太差!”
這時,另外一個年輕女人問道:“你們說馬勝利是不是因為他一個人過夠了,今年過年受了刺激,一時想不開才自殺的,跟民政所的人沒有什麼關係?”
先前說馬勝利是因為民政所的人剋扣馬勝利的東西,所以馬勝利才自殺了那個女人說道:“這誰還能知道呢,馬勝利已經死了,誰還能去問他為什麼死的?叫我說,不管馬勝利是不是因為民政所的人剋扣他的東西才上吊的,那些民政所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病房裡的幾個人都點頭稱是,然後還有人又列舉了民政所辦的幾件壞事。
陳慶東聽著他們說這些事,心想民政所的名聲真是壞到家了,在老百姓中間都已經形成了這麼差的口碑,看來這一次無論如何都得好好把民政所的事給整治整治了,要不然,民政所以後或許真的會成為自己仕途中的一個尾巴!
就在這個時候,陳慶東的手機響了起來,陳慶東忙拿起了手機,看到是郭玉峰的電話,連忙翻了個身,背對著別的病人,接通了電話。
“慶東,你在哪呢?”郭玉峰的聲音十分焦急!
“郭鎮,我感冒了,在鎮醫院輸液呢。”
“感冒了?嚴重嗎?”
“不算嚴重。”
“你快輸完液了嗎?鎮上出事了,你得趕緊過來過來一趟!”郭玉峰焦急而又鬱悶的說道,“馬莊的馬勝利今天早上自殺了,上吊!他的幾個侄子把他的屍體抬到了鎮政府,還口口聲聲說因為因為民政所的人剋扣馬勝利的東西才自殺的!操!慶東,你是分管民政的副鎮長,得趕緊過來處理這件事!”
陳慶東抬頭看了看自己的液體,也沒剩多少了,他便說道:“郭鎮,我知道了,馬上就過去。”
掛了電話以後,陳慶東大喊了幾聲護士,但是那個負責他們這個病房年輕的小護士這會不知道跑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