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這個烏煙瘴氣的家。每天沒玩沒了的爭鬥,我早就心灰意冷想要離開。可是我捨不得你,一直沒有離開,一直呆在這個家。”宛蘭道出自己的心聲,將能說的都說了,“如果有一天我真離開蔣府去尋找我的幸福,希望你和孩子好好生活。我不奢求你想我,只要和孩子好好的生活,就足夠了。”
“我就說你有情像是無情了。果真一點沒錯。嗝兒——這些年,你就是想要離開蔣府,你根本就沒有想跟我過過一天生活。我他孃的就是傻子,傻乎乎對你好,而你則是跟著他摟摟抱抱,玩弄我們的家產。”蔣堂喝了酒口酒,嗆了幾口,像是哭又像是罵,“你走——你給我走得遠遠的。你要找他便去,我絕不攔著!”
宛蘭微微一震,腦子空白了。
“你找他去吧,我不攔——攔著你,我就是個傻瓜——”蔣堂大聲說道,十分的決絕。不多會兒,他責罵道:“你們都走開別扶著我——我沒有醉。嗝兒——”
“少爺回去吧。二夫人正著急著呢。”幾個下人的聲音,然後就是動作的聲音——駕著他離開。
宛蘭還能聽見遠處蔣堂的醉罵聲,清晰到模糊的漸變,“壞女人——你是個爛貨……”
她還在地上,臉貼著地,眼淚和泥土混合。
*
晝夜交替,宛蘭透過開門送飯以及屋外射來的光,判斷自己被關了幾天了。從被打的那個晚上開始,她被關了四個晚上了。
由於得不到很好的護理,屁股還是非常的痛,輕輕的摸一摸,都已經疼的嘴巴歪。
早上的飯送了,比之前都差勁,是踩了一腳的麵點食物。去掉髒的部分,只吃了兩口就沒了。宛蘭肚子微微的打鼓,根本填不飽。
她相當的虛弱,面色和嘴唇蒼白,頭髮散亂披在臉前,連動都是萬分的不易。屁股的地方浸出的血結痂,很是難看。
門再吱呀一聲開啟,門口站著一個人。
“沒有到晚上吧,送飯時間就到了?”她心裡說道,抬頭想看,可都看不清。模模糊糊中,那個人朝著自己伸出了手,再然後,自己就被幾個人架著,從昏黑的柴房到了光明的地方。
她眼睛受到了刺激,緊緊眯著。她感覺到她被人揹到背上,不一會兒,便放下來,小心的安放在一個柔軟的地方,趴著躺下。“這是被救出來了嗎?”她這麼想到。
一個柔軟的聲音響起,“趕緊給素兒看看吧。”
是二夫人。
不多會兒,她的褲子被慢慢脫下,噬心襲擊了全身,她吃疼的喊著。再然後,就是什麼藥塗在屁股上面。
一陣啜泣聲在耳邊縈繞,“居然這麼慘。可憐的素兒啊——”
全府上下為她流眼淚的就是二夫人了。好一副慈祥軟心腸。有這樣的慈母,死亦何歡呢。
上完了藥,再過了一會兒,一陣香氣四溢撲鼻而來,她咂巴著嘴巴,真餓了好幾天。
“來,素兒,娘給你做吃的了。”二夫人一勺一勺的將粥餵給她,喂到一半,疑惑道:“你怎麼流眼淚了,是痛了嗎?”她輕柔的擦擦宛蘭的眼淚。
宛蘭恢復了些許的力氣,她輕輕的說道:“娘,你是全府對我最好的人。所有人,就你幫我。”
“傻孩子,哪有娘不幫孩子的。”二夫人拍拍她的手,十分的輕柔,讓她很是如沐清風般的輕鬆。
宛蘭感覺應該沒有人了,小聲的抱歉道:“娘,我不是有意說那些刺激夫君的。只是我——我有不得以的苦衷。”
“我想你也是有苦難言,不得已才說這些的。”二夫人收好碗,安慰道:“你先好好歇息吧,有事再叫娘便是了。”
“嗯。”宛蘭輕輕的答應道。
二夫人走後,宛蘭稍微活動了下,還是感到屁股火辣辣的疼,她便不敢動彈了。
想到剛剛二夫人她對她那麼慈愛,她心中湧出一股暖流,順著經脈流遍了全身,哪怕是傷痕,都被暖流一點點的修復癒合中,很快便能好了。
全府上下,就二夫人願意相信她,還幫助她給她找疾醫。她不願意離開蔣府,有一半是捨不得這麼一個好母親。不敢說她是聖母,但絕對是個好母親。她用她的愛包容了她的孩子,即使孩子犯了錯,她總是紅著眼睛向別人求情,事後又圍著孩子抹眼淚。
不過,二夫人為什麼會那麼快就相信宛蘭呢?她的腦海中閃現出前年再蒼梧國,二夫人和三娘在黑黑的轉角神秘的談話謀害什麼,莫非這次——不會不會的,她感覺自己越想約偏了,明明這麼好的一個好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