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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部分

好,心中煎熬著。她和大夫人所謂的“合作”只是為了保住孩子,她對蔣府的人撒謊是為了保護他們免受危機。這份柔軟的情愫,兩撥人馬亦看不到也不憐惜。

這場厭煩的家鬥,她多次想跳出來,卻又這麼死磕著。黑暗無邊,與眾並肩,她一身的白和淨,裹入這豪門爭鬥的黑與汙,三年下來轉了三圈,她已半黑半白半淨半汙,可豪門中的人還嫌棄她太白太淨了,不斷的排斥她。

結果當她昨晚被打得受不了了,大喊著她和千億的關係,蔣府的人則嫌棄她太黑太汙,丟在了柴房裡。

她越發的感覺到,人難做,身處古代豪門之人更難做。她一個零丁小星能抗衡的住大趨勢嗎?顯然不能,最後還被大趨勢的浪潮掀翻沉在水裡成了渣滓。這是她的悲哀,所要遭受的劫難,也是這個時代的悲慼,所要面臨的詰問。

*

中午是沒有飯吃的,興許是人們遺忘了她——她自嘲道。

不過,正當她絕望如死水之死,門再吱呀一聲開啟,微弱的夕陽光,映襯著一個人影,不過才過了幾個眨眼功夫,門又關上了,微光消失。

再一陣沉悶的摩擦聲發出,幾乎聽不清了。不知何時斷掉的摩擦聲音,伴隨的尾聲是咀嚼的聲響。

這回味蕾沒有太多的抗議了,第一是見慣不怪,第二是伙食稍微改觀,多了四片肉三根青菜,而且還有餘溫。吃完了,宛蘭意猶未盡的舔舔嘴上的星點之油。

歇息片刻,又再一次長達數時辰的沉悶。

整個世界就是這幾平見寬的小地方,限制了她的人,限制不了她的思想——思緒在飄飛,時間在流逝。在這黑黑長夜,無聲亦無光的“宇宙”裡,她的微光漸漸消弭衰弱,照不亮前方的未來。她的未來,在嫁入蔣府的那一刻,已經不屬於她,此時此刻,未來拋棄了她。

她不知之後該怎麼辦,就連現在,都不知該如何處理。只剩下自怨自艾了吧。

一陣重重的敲門聲,驚醒了她的生命機能,破舊不堪的身子開始蠕動。

“你這個壞女人——嗝兒——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呵呵——”

是蔣堂的聲音,那嘻嘻哈哈的聲音夾著打嗝,是酩酊大醉跑到這裡說胡話了吧。

她脆弱的心再遭打擊,想不到蔣堂喝醉之後吐露的真言,還是她的劣跡斑斑。她像蟲子一樣艱難的靠近門邊,喘著粗氣,正要說話,蔣堂又打著酒嗝罵咧咧著:“賤人,到頭來你還是不愛我。嗝兒——你到頭來還是喜歡諫大夫,叫尋千億的。”

宛蘭輕輕的說道:“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

而在門的另一邊,蔣堂重重的靠在門邊,又喝了幾口酒,咕咚咕咚下肚子,呵呵笑道,不知冷熱,“還用我們家產玩呢。你不是故意?嗝兒——拿我們的船廠地契,只為了你們兩個人。好狠辣的心腸哦!”

“我——”宛蘭幾千幾萬次想要告訴實情,可是一說出實情,就怕隔牆有耳,第二天大家就性命危急了。“真相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一個人守著,很痛苦。”她只能這般婉轉的抱怨道。

“真相?呵呵——”蔣堂重重的拍打著門,發出咚咚的聲響,小小的柴房都震上好幾震。他哈哈笑道:“你不是說了嘛,你要跟千億在一起哈哈,又不是跟我。我跟你三年,都比不上他三天——”又重重的拍打著門,咚咚的震響。

宛蘭手靠在門邊,感受著這個震動,只一下就發麻了。手一點點的攀著門,到了應有的高度,輕輕的摸索著,她感覺這個位置是蔣堂的臉。而蔣堂將臉抵在門邊,似睡非睡。如能將這個門做個橫切剖面圖,感嘆他們竟然如此默契,她的手正好撫摸到他的臉,中間隔開個兩厘米左右的門。

“我恨你!”蔣堂痴痴的小聲說道,打了個嗝兒,然後猛然大聲,“我恨你,有情像是無情!”

宛蘭的心扭在一起,像扭乾溼毛巾,流出大片的血,一鬆弛,整個心的乾癟失去活力。她緩緩的將手跌下,頭抵在門腳,鶯鶯的哭泣。

“你看似有情,卻甚似無情!”蔣堂再大聲的指責道:“三年了,我對你有多好你知道嗎?不,你不想知道。嗝兒——你呀,想的都是他,對——都是他。做夢喊著他,醒著念著他。去年年末,我還抓到你跟他卿卿我我咧。嗝兒——我當時真後悔,只是吩咐下人用滾子杖責你們,應該——對,應該燒了你們哈哈!對,我當時真傻,沒有燒死你們這對賤男女。”

“我承認那是我的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這麼多年,我想的人是千億。雖然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愛你,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