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就在疑惑和肯定間不斷的徘徊,無法判斷這一句話是真是假。
想想自己千山萬水來到這裡,歷經了多少險阻,卻就這麼天人永隔嗎,就這樣的永遠也見不到了嗎?在這片土地上,只要有希望,天涯海角只要心不滅就會有機會再見,可是落入到生死的範疇,再多的辛苦,只不過是在墳前添一剷土,理一理墳前的雜草。
“為什麼千億就不能多等一會兒呢?”
“為什麼這個大迂腐就這麼頑固,寧願赴死違背王意,也不去起草檔案?”
悲傷之餘,她抓緊拳頭,開始好恨這個千億如此狠心——這些年過去了,這個大迂腐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對於大王的旨意根本不會靈活變通,死得容易,讓關心他的人怎麼念想!
這樣的人,做事窩火就算了,最後,還被大王丟進大海里餵了魚!這樣的悲烈結局,就只有這個大迂腐能夠接受吧。
恨之切,又念之深,一年半了,就這麼悄悄的消失離去,只剩下回憶。想起兩年多前,和他在一起的快樂,怎麼都忘不了——一起騎馬,一起去照顧老人,平淡而溫馨,即使後面如何彌補,都抵不上最初的時光。那時的他,儒雅懂禮貌,很講原則,而宛蘭自己,懵懂無知,又喜歡玩耍。結果不同型別的兩人就這麼走在一起,一起笑,一起難過。
她茫然無措的向前蹣跚著,少了一種寄託,心裡空落落的。
“那什麼人——趕緊閃開——”
一陣震天怒吼爆發,宛蘭心跳猛然間加速好幾倍,腳一崴,向地上跌倒,“哎呀——”吃疼的**著。
身子猛然被人架起來,硬生生的拖拽,她大喊著:“你們這是——這是——”
她才看到自己被士兵架住,朝著一個步攆而去。這個步攆前後簇擁著幾十個人,恭恭敬敬的低頭側身,而步攆上的人,身著華麗,器宇軒昂……
“見到大王,速速跪下!”士兵粗魯的將宛蘭往地上一扔,疼的她齜牙咧嘴,喘不上氣。
士兵鏗鏘有力的彙報情況,“大王,這個人無故衝撞你,還請發落!”
想必那人便是西於國王了,只是這被懲罰的理由,怎麼那麼的莫須有啊!明明是不小心跌倒在前面,還沒威脅到大王呢。
西於國王似乎很不高興,“這幾天一直在煩惱,怎麼總會有人要破壞我出宮的心情!帶這個人回宮,我親自審問!”
“大王,我沒有衝撞,我想避諱來著……”宛蘭辯解道。
可是那些士兵才不跟她廢話,拖她進了王宮。
宛蘭心裡鬱悶不堪,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跟大王解釋!看這個大王,第一心情不好,第二,做事有些不耐煩。終於知道為什麼千億會被丟進大海了,她有些後悔沒聽勸告,冒冒失失的來了王宮。
王宮裡面也是士兵重重把守。那幾個士兵駕著宛蘭,帶進了最中間的圓頂房屋裡。而那國王手指敲著長桌,皺著眉毛。
宛蘭再次被人丟在地上,這一次她疼的喊出了聲。
大王沒理會這等事情,直接問道:“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宛蘭不明所以,回答:“經商。”她趁著大王思索的片刻,冒冒失失的問道:“大王,小民有個小小的問題,不知當問不?”
大王瞥了她一樣,沒有說話。她小心的問道:“你真的把——尋隱之,丟進海里了嗎?”
“砰——”狠狠的敲桌子聲,心驚肉跳。
“與你何干,只不過是懲罰個無用之人。”大王怒顏而視,“不要讓我聽到這個人的名字。”
宛蘭心裡泛酸,一下就掉落到深淵,想象不到未來的樣子。
“你是哪裡的人?來這就只是為了經商?”大王冷冷的盤問著。
宛蘭哆嗦著身子——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證實得到千億真的死去,心裡倍寒了。她想都沒想,心裡只有千億的影子,“我是番禹蔣府的人,來這裡確實經商。”
大王眉毛挑了挑,馬上問道:“哦?蔣府?那你可否認識南越中尉蔣權?”
“是我大哥,他怎麼了?”宛蘭據實回答,有些不知所以。
“原來你就是南越武帝派來視察我們動向的人啊!可終於讓我找到你了!”大王莫名其妙的拍掌,空蕩蕩的地方響起了迴音,“我一直懷疑蜀益這信的真實性,很是煩心,沒想到是真有其事。”
“啊?你在說什麼?沒聽懂?”宛蘭愣住了。
“我是沒想到,南越武帝會派一個婦人來,真是煞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