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無力感襲上了心頭。
這是宛蘭最大的體會。對於姐姐蘇玉的遭遇,很想救助,卻不知如何救助。尤其是看到那雙迷離的眼眸,更是從心底裡傳來一種無助感。能救出這個人,卻救不出這個人的靈魂。
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敢問這樣的救贖有意義嗎?
同生不同命,聯想自己,如果自己在軟弱一點,恐怕在這個家,就會被人給吃的連渣都不剩。
人生來就是平等和獨立的,沒必要為了他人而黏附。忠君思想固然有道理,但過了這個度就變成了殘害。但是說這些,又能對姐姐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呢?她已經習慣了被夫君管持的生活了。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是重生是墮-落,是激昂是頹廢,每種的生活都是有內在的原因的,即使節外生枝說什麼救贖,最後還是會回到原點。
本打算再去看看姐姐,能幫則幫的,但想通了這點,發現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只能祝福她早日醒悟脫離苦海吧。
而自己很快就和蔣堂下海前往交趾郡了。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情,因為她可以繼續追尋珍愛的的行動,為了這個事情,她冥想了很久——要不要去,去了會產生什麼後果,現在想來,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世界觀,對於一件事都有自己的評判標準,或許在他人眼中,宛蘭玩婚外情純屬是犯賤,可身處其境的她認為,這是一種脫離苦海的救贖。不經歷過的事情,怎麼會知道,就好比不親身遊歷世界,哪裡來的世界觀呢?
下海的時候到了,老爺和二夫人都來送行。
今天早上可謂是風平浪靜,壯闊的海洋放佛是向人招手一般,令人有馳騁的衝動。供他們出行的船停泊在海上,用攬繩牽著,雖然不是特別高檔的樓船,起碼也是中型的船隻,說不上的大氣。
兒行千里母擔憂,二夫人已經是掩面哭啼了,不停嘮叨著注意事情:“在船上要時刻注意,風浪較大,很可能摔落進海里。記得要多吃一點,千萬別餓著,不要光顧著省錢……”
老爺勸著:“堂兒已經長大了,知道該做什麼的。”
二夫人還想再提醒什麼,正要開口,蔣堂急忙止住:“娘,我知道的了。這些你昨晚上說了很久,我銘記在心。”
“希望你早去早回吧。”老爺簡單的說道,並寬慰他多見識見識世面,“如果覺得有什麼東西好的,在這裡會好賣的,就可以試著進購一下。或者把我們的東西賣到那邊。也算開闢新的業務吧。”
“我會的。”蔣堂點點頭。
“我老了,以後就全靠你了。”老爺欣慰的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很是器重,“你終於長大了,也學會自己獨立了。回來之後,我就將事務交予你,我也就輕鬆了。”
蔣堂頓時變得嚴肅,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和宛蘭上了小船,有船伕划著到大船。
“記得好好照顧自己——”二夫人依靠在老爺的肩膀,眼圈已紅了。
登上了大船,船工便有條不紊的揚起了帆,正一點點的向前離去。靠在船上,蔣堂和宛蘭正和老爺拿兩人揮手告別。
船一點點的縮小遠去,老爺和二夫人還是沒有離開,想要一直看著,直到消失。可是送別的人,可不止這兩人。
在幾顆椰子樹後面,還有神秘的三人,慢慢的探出身影,在陽光下露出詭秘的神情。這三人當中,便有久違的大夫人。
大夫人陰惻的笑著,即使是在陽光之下都覺得陰寒倍加,再加上那冷熱不知的嘲諷,“終於是走了兩個人了。”
旁邊走出兩個人,原道是紅靈和三娘。紅靈嘻嘻的笑道:“這樣不好嗎?少了點人,就不會妨礙夫人做事了。”
三娘問道:“夫人,你就這麼放心那兩人離去嗎?不派人——”
“唉——如果派你們中的某一個去,一定會發覺。”大夫人微眯著眼睛,“可惜我安排了一個人,你們之前也有認識,到時候他會幫我好好的監視他們的。”
“不會是船工?”紅靈撓撓頭,精緻的面龐寫滿了問號。
大夫人搖搖頭,鄙夷的笑著,“哪裡會這麼明顯,那個人在徐聞。他們換船的時候,就會作為裡面的船工上塌。況且前半段路沒必要看,讓他們放鬆的去玩吧。”
三娘依然不知,“那夫人的用意——”
大夫人摩挲著一旁的椰子樹,回過頭來,陰險的說道:“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猶如陰冷的風颳過,留下深深的血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