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還是千億那匆匆的背影。
“好了,大家先去休息吧,然後吃中午飯。”老爺下著命令——雖說不是命令,但對宛蘭卻像是下了禁足令一般。
宛蘭嘟著一張嘴,身心萬分不舒服,心裡癢癢的放佛有很多隻螞蟻在啃食,腦子裡有上萬千的語句在飄過——“去找千億吧。”“去找千億吧。”但還是得控制自己的四肢不要做些過激的舉動,乖乖的回房歇息去吧。
回到房間好好的歇息,但腦子裡卻依然飄蕩著千億的身影。儘管在石城的那天晚上,蔣堂和宛蘭那一番話,宛蘭真心的說道愛著蔣堂,而千億只是那很渴望見面的老朋友。其實宛蘭也萬分的模糊這樣的定義,舉起雙手看著,就像兩段緣分一樣都擺在宛蘭的面前,宛蘭依然不知道如何去選取。到底是左手重要還是右手重要,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因為都一樣重要,但還是偏袒於右手吃飯做事。可以這麼說吧,千億像是右手,而蔣堂卻像是左手。
蔣堂推門進來,打斷了宛蘭的思路,有些吃驚的坐了起來。
蔣堂抱怨道:“現在才到四會縣啊,從番禹出發,都過去了七八天了,都是路上走走停停導致的。按照這樣的路程,到了蒼梧國,還得再走五六天,也不知道姑婆她老人家怎麼樣了。”
宛蘭雖然心思重重,還是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嘛,別詛咒姑婆好不?”
“那你呢?”蔣堂盯著宛蘭,“你不是要去會會你的老朋友——諫大夫嗎?”
宛蘭吃了一驚,心中有點驚慌,雖然大家彼此交心過,但還是無法猜透蔣堂的心。她猶豫了半晌,還是咬咬牙,說道:“我——我下午或者明天看看吧。你放心,我不會再出什麼么蛾子讓你們丟臉,你相信我。”
蔣堂卻說道,“想去——你就去吧。”
宛蘭愣了一下,看著蔣堂那神色,毫無言笑,不像說謊的樣子,只是那眼珠,泛著絲絲霧氣,放佛下一秒就會傾斜而出流出眼淚。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蔣堂這是抑制著強大的勇氣,沒有讓淚水奪眶而出——他依然對於這件事耿耿於懷只是沒有表達出來,如果是以往,早就打起來了,這該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呢?
宛蘭更是心慌,這心慌夾雜著太多的感激,感激蔣堂的大度,鄙視自己的小人心態。她只是點點頭,多餘的話也說不出。
下一秒鐘,蔣堂笑道:“總之不許闖禍壞了名聲。”
宛蘭再次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
下午的時候,宛蘭爬起來,找了藉口出去了。卻不知樓上,蔣堂正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獨自神傷,只能將苦楚咽回肚子,“就給她最後一個機會吧,總得顯示作為夫君的大度吧,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的承諾……”
宛蘭四處找找,在街上試圖找找千億的影子,可是怎麼可能呢?如果找人是很容易的事情,那還要尋人啟事做什麼?
她想想,千億是被武帝發配到這裡的,那麼官府應該會收留之類的,不如去官府看看吧。一路打聽,便到了官府。
“請問下,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尋隱之的,幾個月前來這裡報道的。”宛蘭詢問著一個守門的官差。
“沒有沒有。”那官差果然極其不耐煩的說道。
宛蘭還想接著問,“那……”
“你煩不煩,還不快滾啦。”官差惡語相向,甚至要拔刀威脅。
宛蘭一哆嗦,這哪裡敢跟官差動手啊,轉身灰溜溜的走了,心中又是鬱悶又是著急。
“這不是——蔣府少夫人嘛。”
宛蘭驚訝的回頭,居然看到他——翁大人,之前推薦千億做了諫大夫,然後因為收受賄賂被關進大牢,雖然出獄了,也一併發往四會縣了。
“喲,原來是翁大人啊!”宛蘭恭迎道,“居然能碰見你。”
“我能碰見你才是哦,話說你怎麼會來到四會縣。”翁大人問道,但又覺得怠慢了,“先進來喝杯茶吧。”
進了府,才知道這翁大人是這縣的縣官,掌管四會縣。一陣寒暄過後,宛蘭直接奔入主題,“對了,不知尋大人最近可好,怎麼都沒有見到他?”
“夫人來的不湊巧啊。”翁大人惋惜的說道。
宛蘭心裡咯噔一跳,緊張的問道:“怎麼了,他怎麼了?“
“唉——他母親寫信給他,身患重病。他心急如焚,前幾天便匆匆去了夜郎國。”翁大人說道。
前幾天便去了夜郎國,那差不多那個時候他們還在石門。宛蘭像似卸了力氣一樣,癱倒在凳子上,但為了給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