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禮轉身出了院子。
等她出來的時候一看,這裡又重新人山人海起來了,那些大哥大嫂大叔大嬸們拉著自己家裡的孩子都過來了,而且還叫來了更多的人。阿容一看這場面苦笑了一聲,轉身向剛地爬牆的地方走過去,沒想到還得再爬回去,真是天理輪迴報應不爽啊!
翻牆的時候阿容又想起來一件事,她得去買本藥書,因為有些藥材她還沒和從前的對上號,既然決定了去種草藥,那就得把從前扔掉的又撿起來。雖然有基礎,但備不住很多年沒接觸了,藥是治病救人的東西,如果不小心是得出人命的。
做為曾經的中醫藥學生,這點責任心還是有的,於是阿容從牆上爬下來後就直奔書肆裡去。
“老闆,所有關於藥材的書都給我來一本。”
那書肆的老闆愣了愣,然後讓店裡的夥計去把書找了來,收銀子的時候老闆說:“這些書都進了多少年了,除了城裡的幾個藥鋪來買過兩本,再沒人來買過,我還以為就算被蟲蛀了也賣不出去呢。一次買這麼多,我給你抹個零頭,給二兩就成。”
阿容左掏右掏,好不容易掏出張二兩銀票來,阿容嘿嘿一笑地看著那跟鹹菜一樣的銀票,有些不好意思地遞過去:“老闆,給。”
正在阿容和書肆老闆的交易完成時,好大一撥人衝進書肆裡來,喊的是跟剛才阿容一樣的一句話:“老闆,說藥材的書都給我來一本。”
“憑什麼啊,我先來的,老闆先賣給我。”
“一邊去一邊去,老闆我加五錢銀子,先賣給我。”
“五錢銀子,你打發叫花子呢,老闆我加一兩,先賣給我。”
“一兩就不是打發叫花子了,老闆我給五兩,先給我來一套。”
書肆的老闆和阿容互看了一眼,書肆的老闆心想,虧大了虧大了,剛才不應該充什麼感動,做什麼好人。
阿容很不厚道地一笑,剛才在老闆眼裡還溫暖可愛的笑容,這下就顯得有些邪惡了,阿容拎起手時的書晃了晃,然後洋洋灑灑地出門去。
書肆老闆這會兒真是恨不得捶櫃檯,大吼一聲:“把書留下。”
但是買賣就是買賣,大庭廣眾之下一錘定音,書肆老闆只能心裡淌血地說了一句:“二兩一本,愛要不要。”
拎著買來的十幾本藥書,阿容決定回屋裡好好研究研究這裡的藥材,五天時間應該夠了,畢竟她學過只要把衛朝和現代的藥材對上再過一遍就行了。但這也是個極為浩大的工程,需要的是細心,而且可能還需要看到藥材的實物,只有這樣對比才能夠做到沒有差錯。
於是第二天楊子洲的藥鋪裡,出現了一個不知道自己買什麼藥的小姑娘,藥鋪裡的夥計拿了好多種藥材給她看,但是她搖頭說不太像,直到夥計不耐煩了,那小姑娘才說:“要不我回去問問再來買吧。”
這不厚道的小姑娘就是阿容,出了藥鋪門就趴在牆上傻樂,那夥計太有愛了,每當她說不是這個不是那個的時候,那夥計就滿臉苦笑,估計也是個剛來的學徒,要不然不能跟著她這麼折騰。
幾天下來,阿容已經把大部分藥材都認出來了,只有一些少見或現代沒有的藥材還不能完全有把握,當然了現代中醫藥有先進的儀器進行分析,比起衛朝來她腦袋裡的東西還是有很大優勢的。所以她對自己透過御藥房的考驗已經有把握了,看著時間還剩下兩天,阿容莫明地開始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離開揚子洲,所以她決定好好看看這個衛朝知名的港口。
也是在這兩天裡,阿容發現揚子洲竟是那麼美麗,出了貧民住的地方,越往東邊走就越繁華。但是在揚子洲還是窮人多,很多人都是在水上謀生活,老老少少都過著他們清貧而寧靜的日子。
正在阿容感慨著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那如在春風裡浸透了花香一般的嗓音,想來只要聽過就不會忘記。更何況擁有這嗓音的,是那樣一個光風霽月的人,就更加讓人難忘了:“少南,去看看船什麼時候開。”
“是,爺。”這是那個爽朗清澈的少年,阿容還記得他叫少南,只是不知道姓什麼。
此時阿容正坐在港口的泊船處,看著夕陽一點點把水染得通紅,她開始覺得或許很多年以後她還會記起今天這一刻,溫暖的夕陽,漫天的雲彩,光風霽月的少年公子,以及他清澈爽朗侍從,一切那麼美好。
“在浣衣樓裡還好嗎?”忽然間那個春風一般的嗓音又響起來了,卻是很近很近地就在她身後。
阿容回頭一看,那叫謝長青的少年公子正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