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辦法了:“現在差人去置辦大批小青豆,甘蘆青豆湯最解暑氣,且老少咸宜。”
“成,我跟管事的說,您只管踏實地歇著。”
“歇著,哪得工夫歇著。只怕現在春懷堂上前堵滿了人,再歇著大家夥兒得說我見死不救了。”阿容喝了口青豆粥,鮮爽甘甜、綿綿沙沙的,這時才感覺出來。還真比現代那些精耕細作化肥農藥堆出來的口感好。
見阿容吃著表情挺舒坦,施曉就笑道:“大姑。您可不知道,外邊確實堵滿了,不過秦藥師大人已經安排了簡藥令和古藥侍過來,現在簡藥令和古藥侍正在坐呢。”
這兩位聽著有點阿克頓,阿容琢磨了會才想起來:“是管理藥山的藥令和藥侍吧,現在抽到這邊來坐診不會耽誤事兒吧!”
“耽誤不了,也就這幾天忙點兒,大姑要是歇好了也可以去堂城,要是身子不爽就多歇歇。秦藥師大人吩咐了,您要好好歇著……”
於是阿容聽出來了,現在這年玉和施曉都一樣兒,一口一個“秦藥師大人”,聽得她都覺得耳根子疼了:“那秦藥師大人呢,他還得好好歇著呢,這也是個就曉得管別人、自己渾然不覺的!”
“喚。對了,說到秦藥師大人,剛才早起泰藥師大人就坐船走了。那……秦藥師大人還留了信兒。說是事來得匆忙,不及跟大姑告別,說是去去就回,讓大姑有什麼事跟管事多商量。”施曉說著就把一紙書信遞給了阿容。
不急著拆信。阿容合著粥疑惑地問了一句:“為什麼要走啊,還趕這麼急。”
但是阿容沒得到答案。反而是了施曉的一聲吼:“大姑……”
一聲吼來,阿容手裡的湯勺差點就掉地上了。她帶著幾分猶疑不定地問道:“怎麼……怎麼了,能不能別這麼大聲,好好說話。”
“您可是正正經經的大姑,怎麼能嘴裡吃著東西說話呢!”
“噗……”這下不吃著東西說話了,乾脆全噴了出來,阿容揣著副無辜的模樣看著施曉,心裡弱弱地想:她一直就這樣兒啊!
正在施曉要拿起大丫頭的派頭來好好給阿容說說規矩地,門口穿來一聲輕笑:“哪兒來那麼多講究,讓你們家大姑好好吃頓早飯比什麼都強。”
往門口一看,施曉連忙行禮:“張公子,您起了!”
“起了,一起就看著你給你家大姑立規矩。”張暮城這話說得不可謂不毒,要真是在規矩嚴明的大宅院裡,只這一句話就能讓施曉前路渺茫。
也許是自知不合規矩了,施曉撇了嘴卻沒反駁,阿容卻倍高興,這倆丫頭是愛講規矩又沒什麼規矩。有時候真是唬得她不輕:“張公子,還沒用過早飯的話就一塊兒坐下來用吧。”
話一說出來阿容就意識到不對了,哪有請堂堂淮國國主吃青小豆粥和柴瓜的,而且自己都吃到一半了,也不問問人嫌棄不嫌棄。
不過張幕城還真沒一點嫌棄的意思。從善入流地坐下,然後特自然地讓施曉添了套碗筷,從頭到到尾吃得那叫一個坦然,凡跟在自個兒家宴請別人吃山珍海味似的。
“張公子,您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我了,剩下的就是我調理。今天我給你結了病症書,您回淮國慢慢調養吧。”阿容這就明顯是在下逐客令,這位也賴得夠久了。
“怎麼,趕我走啊,不想知道點什麼!”張暮城意有所指地道。知道點什麼,這話餘味兒真足,但是阿容連想也不想,特乾脆地搖頭道:“不想,我只知道這幾天春懷堂滿為患,您一個人佔著間大大的院子不合適,我得出來安置病患。”
被阿容的直白和乾脆弄傻了,張暮城半晌後才回轉神來說道:“得得得,我走,不過你真不想問點什麼?”
“想,我想問您什麼時候走,我好差人把院子打掃打掃。”阿容以為這樣張暮城就會走了,也省得這人天天跟蒼蠅盯著臭雞蛋………呃,反正天天盯著她,那跟什麼見了肉似的。
於是張暮城徹底沒話兒了,吃完了把碗一放起身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再問了一遍:“真不想知道?”其實阿容不知道張暮城指的是什麼,不過冥冥中猜得到,或許和謝長青有關。可是現在她不是不想知道麼。當然是很堅定地搖頭拒絕:“對,不想知道。”
“那到時候別怪我做人不厚道,原本是想提醒你來著,是你自個兒不聽。”張暮城把話一扔,然後就看似瀟灑地走遠了。
出了院兒,張暮城就憤憤然地看著一抹開花的樹瞪眼,然後嘴裡嘀咕道:“活該你逃不出謝長青的手掌心兒,天天揣著明白裝糊塗,我看你裝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