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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還以為她只會做好自己的本分,當好她的福晉。不曾想,她竟有許多他不知道的個性。

荷葉連連,滿眼綠野,開出的花是紅的,結出的子是白的。

她一如滿塘的荷葉,將所有的色彩都藏在這片綠裡。只是到如今,被這白雪所覆,連那點綠他也見不著了。

這女人,到底跑哪裡去了?

“所有人給本王去找,現在就去。就是把這大清國給本王翻過來,也要把人找出來。”

一干護衛、管事、太監、宮女全都亂了起來,恍惚間人頭攢動,卻聽宏親王又一聲喊:“不準對外頭洩了訊息,若讓外邊的人知道宏親王的福晉不見了,本王有本事讓你們全都消失不見。”

他說得出,便做得到。

正當宏親王府被失蹤的福晉鬧得人仰馬翻之時,阿四酒鋪卻如常開啟門,準備迎客做生意。開啟門的剎那,小丫鬟嚇了一大跳,怎麼有個“雪人”堆在門口?

“您這是……”

“我找你們老闆。”撣了撣肩頭的雪,她站得太久,腳都麻了。半蹲著身子,握起的拳頭捶了捶腿,她抬起身子依舊是尊貴得不可侵犯。

來找老闆的人多了去了,老闆是何等人物,哪是隨便什麼人想見便能見上的。小丫鬟怔怔地望著她,到底敗在她不怒自威的神采下,“不知客人您怎麼稱呼?我好去稟報。”

“我叫容心,是從宏親王府裡出來的——你這樣告訴你們老闆,她便會來見我了。”

不等招呼,她徑自走進酒鋪,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早有酒鋪裡的夥計倒了酒送上來,“這是迎門酒,每位進門的客人,老闆都讓我們奉上這樣的酒——不要錢的,客人您品品。”

容心低頭一看,是那熟悉的琥珀色。她手指向前,將迎門酒推到最遠的桌邊,“我不慣喝這樣的酒,拿走吧!”

不要錢的酒也不喝,這客人倒還真怪,夥計笑著去了酒,忙自己的去了。

她抬眼望著窗外,雪已積了多時,厚如棉被,卻無法給人溫暖。只是望著那雪,人心便陡然寒了幾分。

她隨手攏了攏袖口,為自己找回一絲的溫暖。

自這以後,所有的溫暖唯有她自己給自己……這想法讓她輕捻嘴角,早在她被抬進王府大門的那一刻起,她便學會了溫暖自己。

即便再冷的天,她也只有一個人窩在陰沉的角落裡辛苦尋覓著一點點的暖意。好像從很久以前開始,她就一直是一個人。

今後,她也將繼續一個人活著,不為任何人,只為自己一個人活著。

她靜靜地看著窗外,連身後站了人也渾然不知……

阿四見著來人,不禁撇起嘴來。

這幾日可真是怪了,從前幾年也難得見上一面的人,或是以為今生都不會再見的人,竟忽然間全都冒了出來。

輕咳了聲,她提醒正陷入沉思的容心——她來了,如她所願來見她了。

窗邊的容心轉過頭見到那張只有一面之緣,卻刻在她心口年年歲歲的臉,頓時一怔。不自覺地站起身道了萬福,依照禮數垂下的頭正好掩飾她臉上所有的怯懦。

可阿四卻分明從她臉上看到了怯懦——她怕見到她,如見鬼一般。

這份怯懦來得古怪,阿四卻能瞭解。誰讓她的丈夫是夜夜總往阿四酒鋪跑的宏親王呢!

“宏福晉,我們好久不見了。”

她竟然記得她?!容心又是一怔,他們只有過一面之緣,幾年前在宏親王府,不!那時候,他還只是王爺,未加封親王。僅此一面,至今她仍記得她?

“阿四小姐真是好記性。”

阿四笑嘻嘻地搖了搖頭,“哪裡是我好記性,是福晉氣度不凡。”桌上不見迎門酒,阿四心知她必是不喜紅酒的,立刻差人換了茶來,“要熱熱的普洱。”

茶上來了,依舊是如紅酒般濃重的琥珀色,氣味卻不是酒的醉人。容心淺嘗了一口,初品時有點澀,再回味又有些醇厚,“普洱我倒喝過,可今日喝似有些不同。”

“我這普洱是放到酒窖裡同紅酒一起藏著的,它和紅酒共呼吸,早已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自與一般普洱不同。”普洱茶被稱為茶中的紅酒,在百年後的二十一世紀是具有收藏價值的茶呢!

“阿四小姐果然見識非同凡響。”

“宏福晉才真是不簡單呢!形容相貌、氣質風度非尋常女子可比。”這話倒是阿四的肺腑之言。

那一年在宏王府見著她的時候,她始終垂首聽著宏王爺的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