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恢復成了從前的模式。
兩人蜜裡調油,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似乎又有哪裡不同。
裴言和其他女人說笑的時候,桃維再也不敢那樣理直氣壯地宣告主權了。
時金辰王朝慶曆一十三年,四月二十六日,金殿殿試。
裴言回到家中,先是向裴老爺報道殿試的內容,又和裴夫人聊了幾句,回到房中,一把抱住桃維,和她分享著他沉鬱多年的豪情萬丈,說他在殿試中是怎樣的揮斥方遒怎樣的能言善辯,說了許久,才發現桃維根本就聽不懂他的那些辭藻文章,心中瞬間便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她終究不是辛眉,沒有辛眉的才學聰慧。
她不過是一隻妖物,他不忍捨棄,只因這妖物太好拿捏,終有一天可以用得上。
桃維心中也是苦急,他極少在她面前露出這樣春風得意的笑容,像是從前那副謙謙君子的模樣終於被他撕碎了似的,但她卻不懂那些文藻華章,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她看到他索然無味的眉眼,只覺得胸口像是被撕開了一個縫,嘩啦啦灌著冷風。
時金辰王朝慶曆一十三年,五月初一,殿試發榜,裴言高中狀元,終於揚眉吐氣。
瓊林盛宴,皇帝欲把長安公主許配給殿試一甲的前三名,首當其衝的便是狀元郎裴言,卻不想裴言竟然委婉拒絕,稱自己早已和他人互定終身,不肯做那薄情之人休妻,兼以華辭美章,用以典故舊書,讓皇帝生不出怒氣來,好在長安公主早已和此屆的探花郎看對了眼,皇帝賜婚,此章揭過。
此事一夜傳遍皇都,世人皆道狀元郎痴情,忠貞不已。
裴家院落,裴老爺拍了拍裴言的肩膀,嘆氣:“如此也好,若是你成了駙馬,便一輩子都只是駙馬……只不過,那互定終身之人何來,若是將來聖上查起該當如何?”
裴言娶了桃維,給她編織了一個孤女的身份,用小轎將她迎進了門,婚事辦得極為樸素,是怕觸犯皇帝龍威,桃維開心不已,知道裴言是為了自己拒絕了高高在上的公主。
原來在他心中自己竟然那麼重要。
因而對他更加俯首帖耳唯命是從。
裴言被封為太中大夫,掌論議,為文官第十一階,從四品。
時金辰王朝慶曆一十三年,八月十五。
中秋盛宴,百官攜女眷參加,君臣盡興。
桃維喝了點酒,有些微醺,由宮女領去側殿歇息,卻不想,一直到宴會結束,都沒有回來。裴言派人去尋,回來稟告的宮女只道桃維被皇帝身邊的崔公公接走了。
宮女瑟瑟發抖,不敢抬頭看裴言的表情:“崔公公說,尊夫人明日便會送回。”
皇宮裡,什麼腌臢的事情都能發生。
裴言握著茶杯,許久,方才溫柔地笑道:“那微臣先告退了。”
65第65章
桃維被身強體壯的男人壓在身下;酒醉醒了大半,奮力掙扎起來,但男人身上有一股浩蕩的龍威紫氣,壓得她身軟體綿手足無力;她只能大聲哭喊求救:“相公,救我;相公……”
穿著明黃錦袍的男人聽到她可憐的呼喊;心中掠奪的**更甚,撕碎了她的袍子;粗糲的手指探進她乾澀的幽徑裡,抽_插了一會兒,便粗魯地扶住紫黑巨物,貫穿了她的身子。
桃維瞳孔睜大;眼睛有瞬息的失神。
“相公……”
晶瑩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明黃窗幔劇烈抖動,一遍又一遍。
桃維哭得聲嘶力竭,眼兒紅腫,直到昏厥前的最後一秒,仍舊呼喊著裴言的名字。
“裴言……相公……救我,救救我……”
她一直等著那人來救她。
可是她知道,她再也等不到他來了。
第二日夜裡,桃維被崔公公親自送回了裴府。
崔公公嘴上道著恭喜,裴言低頭作輯,塞了幾張銀票給崔公公。
崔公公笑著拒絕:“雜家可不敢收,日後大人飛黃騰達,用得著雜家的地方,只管開口。”
裴言臉上的笑容一絲不苟:“還請公公日後多多照料。”
崔公公眼睛一眯,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將銀票收入懷中。
崔公公走後,裴言在前廳站了一會兒。
他苦讀多年,只為興復寒門,廢除門閥制度。
本以為前路艱苛難行,卻不想,如今面前擺上了一座康莊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