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玖的聲音帶著夜露的溼涼。
眼前金光一閃。
沉魚閣的油燈驀然點燃,房間恢復了光明。
撲入眼簾的是一身紅衣的宮玖,他正抱著她,蘇菜菜一瞬間不再懼怕,心中騰起一股溼潤的委屈,像是找到了依靠,她軟軟道:“師父,房間裡有其他人……”
宮玖安撫似的摸了摸蘇菜菜的腦袋,如同撫摸一隻受了驚的兔子。
他的眼睛看向地上的一處,鳳眸微眯,示意蘇菜菜:“喏,你說的人在那裡。”
蘇菜菜看向那裡,卻發現一隻黑色的蝙蝠正軟軟地躺在地上。
它的額心生著一抹硃砂印跡。
正是顏弗。
蘇菜菜脾氣上來了,原來攪得她驚慌失措屁滾尿流的男人竟然是顏弗這麼個沒用的東西,忍不住從宮玖懷裡掙脫出來上前兩步,蹲□子捏住顏弗,死命地掐他脖子,咬牙切齒道:“你半夜不睡覺跑到我房間做什麼?”
宮玖靠了過來,冷冷道:“阿蝠,為師說過,不准你靠近沉魚閣的,現在你又是何意?你想死嗎?”
蘇菜菜這下才明白過來,為什麼顏弗那麼喜歡吸她的血卻從來不在晚上來打攪她,原來是宮玖早就下好的命令,心中不覺有些溫暖。
顏弗聽到宮玖的話,渾身都忍不住凍得打了個哆嗦。
他不敢看宮玖冷冰冰的眼睛,只得用乾癟的翅膀捂住腦袋,破鑼嗓音:“今晚這裡的血氣濃重,實在是太美味了,我一時間沒有忍住……”
“血氣濃重?”宮玖輕輕嗅了嗅,將視線落到了蘇菜菜沾著血跡的褻褲上,一愣,驟然輕笑。
他摸了摸蘇菜菜臉蛋,紅唇微勾:“傻孩子,你是大姑娘了。”
45第45章
大姑娘?
蘇菜菜愣住;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待她眼尾掃到床單上那抹鮮紅的血漬時;腦袋裡翁的一聲,臉頰若火燒;漲紅一片。
大姨媽竟然來了。
並且還被兩個男人看到了自己的姨媽血。
蘇菜菜悲痛欲絕,臉臊得恨不得挖個地洞將自個兒埋進去。
這下可丟臉丟大發了。
宮玖好笑地看著蘇菜菜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拍了拍她的腦袋瓜子;熱心道:“你這兒應該沒有準備月事帶吧?走,去為師那兒,為師的彌月閣裡有不少乾淨的月事帶呢。”
蘇菜菜瞅了宮玖一眼;眼神古怪:你一個大老爺們沒事用月事帶做什麼?
似乎知道蘇菜菜在想什麼似的,宮玖嗔了蘇菜菜一眼,鳳眸光轉,笑得風華絕代:“這不是為蘇兒準備著的嘛;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蘇兒沒有父母,這些女兒家的事情自然是由為師代勞。”
說的好聽,你摸光我渾身上下那會兒怎麼沒有想到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呢。蘇菜菜默默翻白眼。
沒有理會被敲成原形的顏弗,宮玖牽著蘇菜菜的手,閃影掠風,縮地成寸,來到彌月閣。
這是蘇菜菜第一次來彌月閣,閣中金珠玉翠,珠簾華韻,玉璧生輝,紅紗垂簾落地而臥,如同女兒家的閨房,但卻又處處顯得輕浮奢華,不似正經人女兒家閨房那般清幽粉膩。
蘇菜菜鼻頭一皺,下意識想起了秦樓笙孃的留玥閣。
這兩處地方雖然裝置內構均不相同,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一樣的浮糜豔俗,勾人心癢。
這變態身為一個漢紙將自己的房間扮作女兒家的閨房就算了,竟然還裝扮成妓子的閨房。
蘇菜菜嘴角抽了抽。
口味還真是獨特。
宮玖將紫檀木山茶花鑲玳瑁碧紗衣櫃開啟,裡頭是疊的整整齊齊的紅衣華裳,蘇菜菜不由嘖嘖稱奇,她再怎麼喜歡綠色,也不會讓自己的衣櫥裡單單隻放著綠色的衣裳,就像五師兄辭雪,他平時一般都會穿月白色的衣裳,但偶爾也會穿上黑色的勁裝。
一個人再怎麼喜歡一種顏色,但看久了總會審美疲勞。
像宮玖這樣偏執病態的喜歡,還真是少之又少。
宮玖在衣櫥裡最裡頭,翻出一個紅色的包袱,將它拿出來放到花梨木圓桌上攤開,包袱裡頭放著一小堆白色的布條,想必就是月事帶——古代的衛生巾了。
月事帶是在布條裡包裹著棉花和草木灰,兩端繫著長長的細繩,女子葵水來時,便將布條置於兩腿之間,再用上方的兩條細繩繞著胯部繫上一圈。
模樣和丁字褲有些相像。
宮玖將一個月事帶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