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過的。”沈青愁抬手,撈出酒壺在兩隻空酒杯裡注滿,一隻自己取了,一隻推到花鳶一邊。
花鳶過來,舉杯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道:“真是憋氣,怎麼會如此?若是我們沒有上京,那劉文秀只怕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沈青愁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俊美的面容幾乎能凝水成冰。
其實,這幾個月,對他的影響也是甚大,表現在容貌舉止上,便是眉宇間少了幾分少年的乖僻,而神色間卻添了一些沉穩,
花鳶頷首看著沈青愁,流動的目光內含隱隱幽憤:“明月樓背後,到底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堂堂一個大理石少卿,說抄家就抄家,說流放就流放?我們的辛苦白費了,紫檀堡的人也白死了,關鍵是那個不知道內藏什麼玄機的鬼勞什破詩集也不翼而飛了,這到底是什麼事兒啊。”
他們在交給劉少卿詩集的第二天,劉少卿就被下獄了,這一切發生的未免太巧合了,而當晚當花鳶與沈青愁再次潛入劉少卿的府邸,前日送來的詩集便再也找不到了。
之前是明月樓的一路追殺,而後明月樓的人突然消失,他們正覺得奇怪,這下可知了,因為已經沒必要對付他們了。
而劉文秀入獄的罪名,竟然是結黨營私,貪贓枉法,還有理有據連遷出不少官員,若非花鳶親眼看到,劉大人家裡是如何節儉清貧,只怕也會信以為真。
“鬼見愁,我覺得我們正陷入了一張彌天大網,而我們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這……太可怕了。”思及這一個月,京城裡發生的腥風血雨,一連串的官員倒臺,斬首的斬首,充軍的充軍,流放的流放,她覺得似乎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操控一切。
“我總覺得我們能全身而退,是一件怪事。”沈青愁也飲盡了杯中的酒,就不知道這熱的酒,是否能暖回逐漸冰涼的心。
“為什麼要放過我們?不管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們已經證明了他們的能力。”
花鳶也陷入的沉默,她也弄不明白。
而沈青愁想的則更多,重新回顧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其中疑點頗多。
首先,當年追殺花洗心的人,到底是誰?為何在幾年之後,明月樓用同樣的陣法來對付他?當年之事,是不是本就是明月樓乾的?
其次,那日單堡主託付的時候,指明是要大理寺的劉少卿來給他們報仇,為何一定要大理寺?一般的州府不行?要知道大理寺是專門審理官員的地方。
是否,這件事情本身,就與朝廷勢力有關?
而他們,以及整個紫檀堡的人,只不過是不走運牽涉其中的人?
如果這麼解釋下來,明月樓似乎就和朝廷上的一股勢力有扯不清的關係。
但是這樣,整件事也就解釋的通了。
首先是紫檀堡牽扯進朝廷勢力中,然後把他們也拖了下去,隨後明月樓便開始追殺,追殺中途停止了下來,改換戰略,等他們上京將疑似為物證的詩集交給劉文秀大人,而後那股朝廷勢力便開始運作,才會有劉大人落馬,證物不翼而飛,其他官員也順勢給繞了進去的事情。
也就是說,牽連如此之廣,關鍵便在那本詩集上!
那本詩集一定藏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所以才會令朝廷的某一股勢力,痛下殺手,從江湖到朝廷,不惜興起腥風血雨也要得到它!
沈青愁想通了整件事,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複雜的看了一眼花鳶,無比慶幸的想到,他們能夠到現在還活著,祖墳上勢必已經在冒青煙了。
“花丫頭。”沈青愁舔了舔嘴唇,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們是江湖人,江湖人不應該牽扯進朝堂裡,送完劉大人這一程,我們離開這裡吧。”
“嗯”花鳶雖然還沒想到沈青愁那般透徹,但是也大致的猜測到了,也覺得京城重地,雖然一片浮華,卻實在不是他們該久留的地方。
說話間,她一回頭,正好看到兩名押解的官差,押著劉文秀大人從這邊路過。
“來了。”她道。
花鳶與沈青愁在亭子裡,劉大人遠遠見了他們,也認了出來,但是他乃在押的犯人,尚且帶著枷鎖,並不能過來敘話。
沈青愁起身,遞了一杯酒給花鳶。
其實鬧成如今這樣,花鳶與沈青愁雖然緣由不同,但內心具有極大的觸動,對有一面之緣的劉大人,更有兔死狐悲之哀。
二人遙望著劉大人抬手舉杯,伴著寒風,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而那劉大人,從昔日錦繡前程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