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樣的打擊。
堂堂九幽堂二少,受人欺丟了顏面是其次,關鍵是連累了她……而他無能為力,手足無措,除了撂下狠話,他還能做什麼?
一時間,他的作為男子的自尊自信受到了極大的創傷,除了罪己愧疚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更覺得自己不像男人,枉他平日頤指氣使,架子端的高高的,真出了什麼事情,卻半點用也沒有,尚若不是她及時醒來,又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她恨他亦是理所當然,連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我害你差點失去清白,害你名節被奸人玷汙……我,難辭其咎,死不足惜……”
雖然是江湖兒女,可江湖兒女也不能把名節踩在腳底下,花鳶被鐵花郎剝了衣衫是事實,方才他也見她胸前衣襟大開,露出半壁風光。
花鳶在林少面前一次次展露自己不輸於男子的實力,早贏得了他的尊重,以至於覺得她這樣的女子,也是世間極少男子能與之相配的。
尤其是,閱女無數的沈宮商曾私下說,花鳶還是……是……是處子,故而當他大哥為了阻止他和她來往,故意說她和沈青愁一些流言蜚語給他聽時,他才勃然大怒,惡言相向。
為了幾句莫須有的話,他能與自家大哥制氣,還離家出走,可想而知,花鳶在他心裡地位早已經超凡脫俗。
所以現在這情況,別說花鳶想殺他,就算是她叫他自己動手以死謝罪,他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這廂林少糾結在深深的自責中,花鳶卻不能有所體會,反而以看怪物的眼神看他,道:
“你是傻了還是瘋了?”
“……”
“你以為我是因你累我‘名節’而殺你?”
“?”
“你真是天、真、可、愛……算了,反正你橫豎是要死,就這麼以為吧,也許這樣你心裡好過一點。”花鳶說著,手上暗暗用力。
“等等,唔,神……麼意西?”林少喉嚨受制,吐詞不清,忙扒著花鳶的手指,著急道:“等……我還油,咳,咳,油話……要……說……”
他還有話要說!
花鳶想了想,出於和林少的私交,鬆下了手,且聽他還有何遺言。
她打算掐死他,而不是讓他被吸乾內力衰竭而死,那太殘酷了,畢竟相識一場。
“咳咳,我甘心……咳咳,甘心受死,但我臨死之前還有一件心願未了……”林少呼吸了幾口空氣,忙道。
花鳶本還有些不忍感慨,聞此言一出,就立即變了臉,大怒道:“心什麼心願什麼願?你可別告訴我,你要玩那種心願滿足才肯閉眼瞑目的把戲,一死百了你懂不懂?你還敢說你這不是想找藉口拖延時間?”
林少果真是望她成全他再死,可見她不信,急得面紅耳赤,急吼吼的道:“我沒騙你,你聽我說啊,當真有件事……”
“騙子!”花鳶不願聽他解釋,又伸出手去扭林少的脖子。
她不是真的不相信他,但是她更情願相信他是找藉口拖延時間,因為這樣她下手會減少一些負擔。
畢竟,他已經到了不死不可的地步了。
花鳶這次是橫了心,再不許自己心軟,可許是林少當真命不該絕,便在她的手距離他只有一拳之隔的時候,突然從風裡夾雜著傳來一陣聲音——
噠噠……噠噠……
是馬蹄聲?!
花鳶一驚,回頭看去,眼見遠處沙塵滾滾,似乎有十幾騎飛奔而來。
尚不論這些是什麼人,她環顧四周,眼前這枯屍遍地的景象絕不能讓其他人看了去。
花鳶顧不上殺林少,先收回手,疾步過去一手搬一具屍體,將四具屍體壘在一起,從懷裡摸出速燃粉,撒了大半瓶點火燒去,待到火光已盛,那些人已經離得非常近了。
這時候她才想起林少來,再四下去尋,不想方才言之鑿鑿情願受死的林少已經偷偷摸著騎上了馬……
果然是騙子,虧她剛剛還真信了他半分。
說來,林少還真不是要騙花鳶,卻是心中有一事牽掛,而她又不肯聽,只好出此下策,那事僅需約兩天便可,之後殺剮聽便,再無憾了。
他先策馬幾步,算定花鳶的攻擊範圍之外,才停下轉身,將英眉斂起,深深望了一眼對他怒目的花鳶,朗聲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沒騙你,我必須……先等我辦完事……我在鳳棲城餘家酒鋪等你索命!”
花鳶冷哼一聲,喝道:“巧言令色,我不會信你,今日之後,你我是敵非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