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中還在想,當鞭子揮過去,打在那根脖子上,應該能擊碎她那根看起來很柔弱的頸骨。
可是,見她殺死鐵花郎的手法妖邪,萬一她另有道行,沒能打斷呢?
不要緊!
就算她僥倖逃過這一劫,在鞭子頂端小球的帶動下,必然會死死纏上去,他甚至推測,以對方脖子的粗細,以及他們之間的距離,鞭子至少可以在那根脖子上饒上兩圈。
然後,只要他用力一拉,定能絞死她!
仇西平好心思,不愧是四凶寇之首,瞻前顧後,一招之內,佈下兩道殺機,且看花鳶該如何應付?
事實上,花鳶喊暈,而她的腦袋確實還暈暈乎乎著;
仇西平這一擊偷襲也果然得手;
花鳶的脖子雖然被打痛了,也許還淤青了,卻是確實“僥倖”沒有被打斷;
更甚於,如仇西平推測,九節鞭最後在她頸項上纏繞了兩圈半,一切如他所料,但是——
但是——
最後他猛地一拉,將花鳶拉的往前邁了一步,然後,居然,竟然……拉不動了?!
花鳶果然虛了,被這徒然一拉,還低頭往前邁了一步才站穩,待站穩之後,就怒了,抬頭狠厲的剜了仇西平了一眼。
她面容雖然姣好,但面色還有些蒼白,額頭上又佈滿詭異妖冶的青紋,那狠狠的一眼,陰寒得讓人不寒而慄。
此時這一幕,仇西平雙手拉著九節鞭,勾著她的脖子,幸好是青天白日,若是晚上可不就像是索命的陰差,勾著滿身戾氣的女鬼麼?
不知為何,仇西平覺得面頰發麻,細細的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他感到有點怕,又不知道自己怕什麼?
只是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花鳶嘴角一挑,邪邪一笑,抬手抓住套住她脖子的鐵鞭,雙手交替,一點一點的施加壓力。
鐵鞭另一頭的仇西平就被向她拖了過去。
他驚訝,十分難以想象,鞭子另一頭那麼吃緊,就像對面不是一個女子,而是一隻猛獸一樣。
“老大,我來幫你!”憑空一聲巨吼,原來是裴鬥三!
裴鬥三是猛漢,力氣極大,手上一雙大錘,足有一百五十斤,可見一般,他見仇西平喝花鳶僵持,便想過去相助,一同絞殺這個妖女。
可是地上還有林少,林少亦是血性少年,先前是段殺、裴鬥三、仇西平三人壓制,使他動彈不得,隨後仇西平抽身與花鳶交手,現在裴鬥三又撤了去,連段殺也在緊張的望著那邊的局勢。
他哪能任由裴鬥三去害花鳶,又因為他的銀槍早不知道被鐵花郎踢到哪裡去了,便連忙一掌擊地,借力憑空一旋,抓著段殺的手一帶,以段殺的刀向裴鬥三刺殺過去。
段殺撤回不及,連忙大喊:“老裴小心!”
裴鬥三以背相對,幸虧段殺極是提醒,才逃過一劫,忙回身要砸死林少。
林少手無寸鐵,眼見大錘砸來,避閃不得,雖然身上有蕭家獨有的內功護體,然而這猛漢一錘之下,只怕也要腦袋開花,只好伸出左手去擋——
咔咔——
骨裂聲音清晰可聞,林少的手斷了!
“啊啊啊——”劇痛之下,林少疼的死去活來,慘叫聲穿破雲霄。
在這邊生出變故的時候,那邊花鳶死死拽著九節鞭拖拉,仇西平突然鬆開了手,慣性之下,花鳶又向後一退,與此同時,仇西平猛然拔出匕首,刺向她。
匕首,方才他抵著花鳶威脅林少的便是這把匕首。
但是,在距離花鳶心口緊緊一拳的位置,花鳶及時截下了他。
她的手抓住了仇西平的手腕,匕首就懸在那裡。
握住了啊,花鳶森森一笑,露出白牙,匕首就掉在了地上。
裴鬥三還在追砸林少,段殺就已經看到了這一幕,那女子握著仇老大的手,片刻仇老大就變成了之前鐵花郎那種恐怖、悽慘的種樣子——乾枯,死敗,就像是被女鬼吸乾了精氣,
他心寒,驚恐,顧不得許多,膽怯的拔腿就跑。
不過,花鳶已經看到了他,扯下纏在脖子上的九節鞭,向他投擲過去。
花鳶的本意是砸傷或者砸斷他的腿,可她並不是九節鞭的行家,所以準頭不夠,鐵鞭沒有飛向段殺的腿,而是飛向他的頭。
於是還在奔跑中的段殺,被身後飛來的鐵鏈砸中了腦袋,因力道過大,碰撞的瞬間腦袋就炸開了,紅紅白白的鮮血腦漿爆撒一地,碎裂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