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糊塗撞了沈青愁的劍尖,事後醒來便在這裡,胸前的傷口被包紮,衣裳也換了,然而這幾日依舊怒氣難平,又是催動內功,又是砸東西,動靜太大,使得傷口裂開,衣裳上就不免沾染了血跡。
何必聽她聲音嘶啞,又見她衣上有血,面色蒼白得嚇人,雙眼腫怔無神,剛剛雖在強笑,卻不自知流露出的是一副哭都哭不出來的模樣,很是可憐,加之四肢被粗大的鐵鎖銬住,手腕腳腕處都有傷,想她的性格,必是這幾日不斷掙脫,以至於弄傷了。
往日意氣風發的女子,如今這樣狼狽,想來尤為讓人感嘆,然而何必自己也是步步維艱,哪裡還有閒情逸致替別人難過。
“我是來救你的。”何必冷漠的道。
這世上,連曾經生死與共人都會背叛,一個揹著一口棺材提著一把劍徒然出現的人的話,花鳶又這麼會相信呢。
“哼,那多謝了。”花鳶不以為然,淡淡的道,但是,她突然注意到,何必手上的那把劍非常眼熟,那是——沈青愁的佩劍!
這把劍自從紫檀堡得了,一直便是沈青愁在用,從不離身,之前他去接她,身上卻不見這把劍,當時還奇怪,這幾日也猛然想明白,但凡武林中人像明月樓投誠,不是都會獻上一件能代表自己身份的東西麼?
沈青愁的佩劍,只怕便是拿去投誠了。
她是如此以為,所以這會兒見到何必手上拿著這把劍,腦中很快便有了懷疑。
若是沈青愁真將劍投誠,而劍又在何必手上,難道何必也是明月樓的人?
這樣想著,就注意到何必腰間,日常帶著的那根“金腰帶”不見了。
花鳶的面色更冷了幾分。
既然人稱金腰帶,何必放蕩不羈,可不管穿什麼衣著,腰間的金腰帶卻是不少的,眼下不見了,她不能不想他是不是也拿去投誠了。
“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跟著我的十幾個好手,死的死,傷的傷,到這裡就剩下了我一人,卻是半點都再不能過去了。”何必頓了頓,道:“看來你得自救了。”
“如何自救?”花鳶且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看看他想要做什麼。
“你那邊南北兩角可有什麼東西?”因為隔著一條窄窄的過道,那邊的情形何必看不清楚,便問。
“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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