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雲恪與李鐸也不是推心置腹的關係,一個文一個武,怕是平日裡就有些不對付了。若是被李鐸揪住雲恪與私下裡有來往,那饒是雲恪舌綻蓮花怕是也不容易說清。但兩個這麼一立眾目睽睽之下,就顯得光明正大多了。且礙於雲恪軍師的地位,也不會有周圍伸長了耳朵聽牆角,倒是比躲帳子裡穩妥許多。
至於他說的那個賭約,八成是為了引進他設的局。但究竟這個局是不是如他所說的為了著想,還有待實踐去證明。
至於他提的這個法子,倒也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畢竟把穆穆雅壓陣後,總比把她拱到前面去衝鋒陷陣要正確許多。
“睡覺。”安平冷冷清清的聲音忽然從一旁傳來,驚得一個激靈,方才絲絲縷縷的思緒也就煙消雲散了。
“安平,這樣嚇,會嚇出毛病的。”嘆了一聲,支起半個身子教育他。
黑暗裡,安平彷彿是看了一眼,但只聽著他悉悉索索地翻了個身,涼涼道:“明日是場硬仗,睡覺。”
於是就這麼被他一句話掃回來,鬱悶得簡直要眼冒金星了。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被安平從被窩裡敲了起來,他捧著的盔甲擱的腳旁,然後就兀自出了帳子。
用安平打來的涼水粗糙地抹了把臉,然後就將盔甲穿戴整齊,出了帳子領著安平去找穆穆雅。
這些日子,一直是隨穆穆雅左右,也沒入到哪個伍裡去,根本就是個編外員,十分地不合常理。
但大夥對此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約莫是覺得就這麼孤零零的一個領著個半大的孩子,怎麼折騰也都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總歸這是多年來頭一次沒頭沒腦地上戰場,也是頭一次為了個義字豁上命去幫。
穆穆雅旨攻城,但朝廷軍卻早已列陣城外五里,氣勢迫。
穆穆雅望著那狀似不可衝破的防線,唇邊緩緩勾起一個決絕的笑來,她回眸看看,笑容十分豔麗,她說:“鳳歌兒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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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一章 援兵
戰鼓聲隆隆地振聾發聵;安平拎了柄長刀挨邊上。他右手握著刀柄;攥得緊緊的,但臉上還是看不出什麼情緒來。結果搞得一時恍惚,恍然覺得那日遇見他時,他那個驚恐怯懦的表情就是裝著玩兒罷了。
兩軍正式開戰前抽空問了問穆穆雅打算怎樣攻城,她肅然說要以柔然的方式衝破朝廷布城外的防線。
看著穆穆雅那一臉的決絕;實是不忍心告訴她;眼下跟著她的都是山東駐軍與王府護衛;這夥就算再兇悍;那也是比不上柔然部族的。
帥旗西北風的作用下獵獵作響;馬蹄踏起的沙塵漂浮半空裡,幾乎要遮天蔽日。
與安平舉刀迎著衝來的朝廷士兵砍去的時候,他身上透出來的那股凜冽殺氣;倒是叫略略愣了一下。
眼看著安平一刀將那個奔到跟前計程車兵戳了個對穿,出刀利落,沒有絲毫猶豫,與初見時的他簡直判若兩。
“將軍!”
不遠處,忽然有低呼一聲,緊接著就看見穆穆雅勒緊韁繩,整個伏馬背上,離弦的箭一般狂奔了出去。
“李鐸,率右翼軍跟走!”
穆穆雅側身躲過一支當空射來的羽箭,對著離她不遠的李鐸大喊。
“糟糕,”心底咯噔一聲,扯住安平道:“搶匹馬來!”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穆穆雅此時的舉動顯然是沒按照雲恪的邏輯出牌。雲恪這個熟讀兵法,斷不是個紙上談兵的無用之。他今日令左右翼軍拖住朝廷主力,必是有他的意圖。穆穆雅若是強行將右翼帶走,那此陣式必破,中軍一旦被大範圍圍攻,這場仗勢必就穩敗無贏了。
然後安平就十分聽話地搶了匹馬來,於是兩個共乘一騎,坐前面拽住韁繩,安平一手緊緊地圈住的腰身,一手揮刀砍向戰馬周圍的朝廷軍,毫不留情。
“穆穆雅!”策馬跟著穆穆雅,心急如焚,可她卻充耳未聞般,只一心一意向著城門奔去。而眼看著兩個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卻只能徒呼奈何。
因此時所騎戰馬只是極普通的一匹,與穆穆雅那良駒自然相距甚遠,何況的這匹還馱了兩個背上。如今它能跑得動已要感激老天睜眼,但若要它追上穆穆雅,那就等於要老天再不眨眼。
“沈鳳歌,看。”安平端平刀尖一指遠處的城樓,聲音裡透著一絲疑惑。
“嗚——嗚”就放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