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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過去,雲恪這個月朗星稀的夜裡來到的帳篷,他來的時候安平正蹲地上把他睡覺用的氈墊將將鋪妥。
看著兀自走進來的雲恪,安平一臉的戒備,不動聲色地退到身側,也不知是要護著還是要護著他。
雲恪眼見這個情況,抿起雙唇十分無害地笑了笑,然後對說:“沈姑娘,咱們出去散散步可好?”
想了想,說:“那咱三個就一起散吧,”然後轉過頭去看安平,“晚飯多吃了一個饃,跟出去消消食。”
於是雲恪訝然看著領了安平走出帳子,待三個都立溶溶月色下,他才釋然一笑,也不再多說。
雲恪負手走旁邊,與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他看了看四處巡邏計程車兵,問:“如今的戰勢,沈姑娘怎麼看?”
望了眼遠處戒備森嚴的城牆,認真說:“用眼睛看。”
老實講,如今這個步散的真是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如履薄冰。也不知道雲恪這個的腦回路是怎麼回事,居然對眾目睽睽之下瞎溜達抱有如此濃厚的興趣。
雲恪嘆了口氣,“沈姑娘。”
望了他的白袍一眼,唔,這個彷彿只有白色的衣裳,約莫他不是太愛乾淨,就是太愛裝了。
搖頭晃腦地看看他,曉得不說個一二三也是逃不過去的,於是就道:“其實這個問題不用問自己也明白,穆穆雅今兒個晚上下血本讓大夥飽餐一頓,明日的攻城想必就是最後一戰了,那麼什麼看法都會變成沒有看法,說是不是?”
雲恪聞言,忽然笑出聲來,他揉揉高挺的鼻樑,垂眸看著說:“沈姑娘,敢不敢同下打個賭?”
於是也抬起眼來看他,“不和賭,因為必定會輸。可十分好奇,是打算向證明什麼?”
雲恪搖搖頭,“也沒什麼,只是需要姑娘明日拖住王妃陣後,就必有好戲可看。”
嚴肅而認真地望著他,“這事眼下會輪到頭上,可不算個好事,能拒絕麼?”
雲恪再搖搖頭,“沈姑娘能看透許多的事,卻不一定能看透心。這個事情原本是該由李鐸將軍去做,可現臨時改了主意。讓姑娘去,並非是要姑娘去送死,反是要給姑娘一線生機,姑娘,肯相信雲恪一次麼?”
清了清嗓子,“那什麼,確定不是要替家老頭子報那一車書的仇來著?”
雲恪聞言愣了一瞬,旋即放聲大笑,看起來豪氣干雲的,實是有悖於他平時那個道骨仙風的模樣,著實嚇了一跳。
揮別了雲恪,才恍然醒過神來,明白他為什麼非要繞這麼大的一個彎子,又是散步又是打賭。
想必雲恪與李鐸也不是推心置腹的關係,一個文一個武,怕是平日裡就有些不對付了。若是被李鐸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