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不樂意整日端著一張煞黑的臉去活著罷了。
總歸這件事情告一段落,大夥紛紛皆大歡喜。
但眾的歡喜終究是眾的,作為一個感性時常戰勝理性的,眼下尚不能夠哀慟與歡愉的情緒間轉換得這樣自如。
於是無論怎樣的一個狀態下,都會猛然記起封奕來。其實這麼多年的種種恩怨情仇,也不能是說一笑泯恩仇,就一笑泯恩仇了。
可這件事追根究底,是因為他已經死了。
所以說,活著的很難戰勝死去的。
因為活著的終究是活著的,不管對錯,都有彌補和解釋的機會。而死去的已是塵歸塵土歸土,就算是有彌天的錯,也不能將他怎樣。何況,一般的正常都不太會與死者計較。逝者已矣,他生前的所作所為中,親者往往會放大他的善,念著他的好,於是惡的一面就被漸漸遺忘。況且,這一輩子,總會做幾件頂遺憾的事情。萬一這件事與死者有關,那就完蛋了,這種內疚和彷徨的情緒,會折磨自己許久。哪怕是往後淡忘了,可一旦這個死去的再被誰提及,那一段情緒還是會翻湧出來。
但實際上對方已經死了,無論去做什麼,都不可能有補救的機會。
現的,就懷揣著這樣的一份情緒,難免要畫地為牢。
所以這就折射出來一個簡單的道理,那就是趁著大家都喘氣的時候,對對方友善點,正所謂好也好。
傍晚的時候,卓婭坐那個木頭輪椅上,被浴池小弟殷勤地推來房裡。秦璋言說有事,就施施然去了西廂同葉綏一道。
“有事?”跛著腳從木塌邊上走到卓婭跟前坐下,看她面色不善,八成是出了什麼茬子。
卓婭一甩寬袖,就將手裡抱著的一堆書呼啦啦地全塞進懷裡,然後兀自紅了眼眶,直勾勾地盯著,卻不言語。
浴池小弟“噝”了一聲,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說:“火上還煲著山藥烏雞湯……”
一愣,問:“懷了?”
卓婭不解地看看,“誰啊?”
溜了一眼方才浴池小弟站著的,現已是空空如也的那一方地界,說:“山藥烏雞湯不是保胎的?”
卓婭搖搖頭,“沒生過,不知道。”
誠然卓婭特地來找,並不是為了跟討論哪一種湯的保胎效果更好,她是來讓看書的。
醫書。
非常厚實的幾大本。
索性是需要看的部分都被夾上了薄薄的竹片,否則必定是看不進去的。
這幾本書裡所講解的內容,大抵都與毒物有關,而卓婭翻給看的,正是如何化解欺霜傲雪的方法。
所以說,創造欺霜傲雪去害的這個,實是很有病。
理論上講,欺霜傲雪是有解藥的,但一般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