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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要去祭拜就妥妥當當地穿身白衣裳;怎麼弄得要出嫁一樣?”

被他這麼一說,倒有些怔忡,忽然想不起來和他已有多少天沒能正經地說上句話了。

於是下意識地叫了聲:“狐狸……”

他抬起眼皮來看看;“怎麼?”

別過頭去,“不怎麼。”

但其實也不是不怎麼,主要是他埋心底的那根刺已默默地生根發芽,搞得連都不曉得究竟要怎麼才能連根拔去。

一旁,浴池小弟方才與卓婭已悄然溜了出去,此時院裡鬧得正歡。於是突然很羨慕他們,然後就記起曾幾何時的與狐狸,也是這樣的心無芥蒂。

狐狸替上好了藥,就直起身子半彎了腰將從方凳上撈起來,轉了圈擱他自個兒的膝蓋上,按住兀自掙扎的道:“別亂動,消停點跟說幾句話。”

氣悶地撞了下他的額角,“要說什麼?不是什麼都不肯說?”

他低嘆一聲,手指拂開的裙襬,膝蓋上一下下揉捏著,說:“有些事情原本不該來告訴,但既然已到了這一步,那就不得不說。倘若再瞞下去,恐怕就要跑了,那豈不是又要天涯海角地找一遍?”

狐狸的語氣無奈又自嘲,就像是一個善心的後媽遇見了一個惡毒的後閨女一樣。

可只有和老天才知道,現是拿他沒了辦法。這樣一個男,看似是的掌握中,但其實完全就是匹脫了韁的野馬,撒歡得很。

“看,先前叫喝的藥,怎麼也不肯按時按頓地喝,到現自己一頭霧水地就跑來跟吹鬍子瞪眼。沈鳳歌,也很可以了。”

瞪他一眼,“什麼跟什麼?”

狐狸哼笑了聲,問:“阿歌,北戎皇族的姓氏是什麼?”

“秦啊,這來問?……”猛然間意識到什麼,恍惚地去看他,他噙著一絲笑篤定地回看,一時間搞得心慌意亂。

“姓秦,表字是璋,生的母親是側室,所以是庶出的次子。”

驚愕地看著他,比出一根手指他眼前晃啊晃的,“,是……”

“北戎一個有名無實的皇子罷了,”秦璋捉住的手指攏掌心裡,“阿歌,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所以也不要意。然後——還有沒有什麼想知道的?”

於是又比出兩根手指,“兩件事,一、朱承鉞說那時候戰場上救的不是封奕,而是,為什麼?二、朱承鉞說送的禮他笑納了,是什麼意思?”

狐狸扯了扯嘴角,說:“那麼,先答第一個問題。嗯,這件事要追溯起來怕是要到二十多年前了……”

“二十多年前?”嘆了一聲,無比失望,“那就先答第二個,等有空了再來同追憶這個二十多年前罷。”

狐狸順了順的頭髮,輕笑道:“也知道,十二夜入宮了,而舉薦他的,是。說,那這算不算是大禮?”

抬起頭來看他,“就這樣?”

“就這樣。”

於是忽然想笑,“還以為……唔,原來只是這樣罷了。”

狐狸抿了抿涼薄的唇,眉峰一挑道:“以為封奕的死與有關?”

從善如流地點頭,“差不多。”

他輕哼了聲,“所以那日才拗地非要跟隔著一步的距離?”

耷拉下眼皮,不敢去看他。

“這個,讓拿怎麼辦才好。”狐狸圈緊了攬著的手臂,容色有些疲憊地將頭靠的手臂旁,說:“原本打算開了春就領回北戎的,那一院子的梨樹,將它們照料得很好。”

將雙手搭他的太陽穴旁,打著圈慢慢揉著,“狐狸,等這場仗打完,咱們就回北戎罷,左右京城這個地方也不是什麼福地。去了北戎,好歹也是皇親國戚,跟著狐假虎威一把,總還是可以的麼。”

他耳邊如釋重負地笑,“到時候要怎麼鬧騰,都隨。”

許久沒有同狐狸這樣和順地講過話,眼下經不住又要嘆一嘆。

因忽然醒悟到這一生裡,其實能夠得到的純粹的樂趣並不多。尤其譬如這樣總是倒黴的,要會心一笑實是比較困難的事。所以才會有吟唱,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實際上很是有幾分道理。

於是決定要用時間的力量去化解內心積攢許久的怒氣,而表面上仍要保持著與狐狸這樣融洽的氣氛,這件事聽來雖然矛盾,但其實做起來並不困難。

這主要是因為狐狸這個的智商與情商一向並駕齊驅地凌駕之上,所以能夠琢磨到的事情,他也一定能曉得。這麼樣的話,他就能明白,並不是因徹底體諒了他才同他好好湊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