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誠然那日我與秦璋是被認作了害死屠當家的惡人。只是他家的家將也顯得忒盡責,明明自家主子是出門幽會老相好,他們卻傾巢而出緊緊相隨,委實是錚錚的赤膽忠心。
而令我最為敬佩的是,他們在攻上來時竟保持了那麼沉默的狀態。就連“納命來”“為當家的報仇”“我等與你不共戴天”的口號都未喊上一喊,便招招狠辣地要取我倆性命,著實是訓練有素了。
於是這般再念及藩王朱承鈺,就有番耐人尋味。
朱承鈺此人先前在做四皇子時,我曾有幸與他同桌共飲過幾杯薄酒。遙想在當年朱皇室衰微的情形下,朱承鈺卻能對廟堂之事見解卓然,胸懷天下又體恤萬民,我便實在認為他是個做帝王的好胚子。
然則先皇對於朱承鈺卻是一百二十萬個不能放心,他認為朱承鈺氣勢太盛容易造反,於是就一舉將朱承鈺封到了山東。且下了道諭旨,言明若非降下聖旨允藩王進京,則藩王不得擅自離開封地,違者立斬。
先皇終究將自個兒寵妃的兒子拱上了皇位,但已閉了眼的先帝就實在不能知道他這位兒子的過人之處。因自打他登基至今,已私自出宮並被尋回百餘次。在翻牆方面,他確實是個人才。
“阿歌,來嘗一嘗這筍尖。”秦璋甚溫厚地夾了一筷子筍尖放進我面前的骨碟中,神情和煦。
我悵然回神,對他報以個賢淑的笑。
“秦公子夫婦果然是伉儷情深吶,來來,秦公子,你我再飲上一杯。”屠蘭司撫掌笑得歡樂,將一盞琉璃杯推到秦璋眼前。
我見狀輕咳一聲,十分賢惠地接過屠蘭司手上那琉璃杯,道:“阿璋近日氣力不濟,這杯便由我代了罷。”
但我其實並不是因為狐狸氣力不濟,而是怕他醉倒了我沒辦法將他拖回廂房去,這就不如由我醉了讓他來拖,左右不是我在費力氣。
秦璋望著我握著琉璃杯的手,眉頭就那麼鎖了一鎖,我也不大在意,就著杯子就咕咚咚灌了下去。
須知我這個人的酒量實在不怎麼深沉,一般情況下三兩杯就能直接將我撂倒。而今日偏巧又碰上個喜好牛飲的人,於是我這一擋就擋了三四杯下去。
當我開始犯暈的時候,秦璋的眸子亦開始變得五光十色,閃亮亮的像寶石一般。我依稀記得我是奔著那一雙寶石才撲進他懷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