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四個字發愣。她願意就此深陷,即使是一個陷阱。
“叔,我……”方幽張口一半復而合上,方遹的神色很奇怪,臉色也很不好。
方遹整個人看起來是乾乾淨淨的,但是這比邋遢的時候糟糕多了。客廳靠近窗子有一個軟座椅,坐在那裡可以看到外面的夜色繁榮,方遹此刻就陷在那裡,腿上披著毯子,整個人十分安詳。方幽走近,發現方遹的眼睛閉著,有幾根睫毛黏在一塊、估計是被淚水糊住,睡得很不安寧——眉頭擰成川字、額上有汗涔、臉色越發慘白。順下看,毯子上放著一個反面放著的木盒子、上刻三字:司空軒。方幽認得這個可怕的盒子。方遹的手就壓著盒子邊緣,除了盒子,還有一塊錫箔——司空軒的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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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臉真紅、真好看
方幽變了變臉色。她從來都不知道盒子的底面刻著司空軒:這意味著什麼?盒子又裝了什麼?
方幽伸手想碰盒子,腦海裡突然閃過那陣電流過身的頻率,馬上縮回來。她可沒忘記那陣奇怪的感覺。
方遹說過,司空軒是她的父親。她很不相信,畢竟沒有理由、沒有憑據支撐這個結論。
方幽起身,鬼使神差地走進方遹的房間,門口的報紙顯然少了很多,少掉的部分是被紅筆圈圈點點的報紙。1/4的報紙顯得孤零零的,扎眼得很。
“你做乜嘢?”輕輕的聲音在寧靜中格外突兀,方幽自然被嚇到。
她慢慢轉過身,將表情努力作得自然,望著方遹紫得不自然的眸子,心跳下意識慢了一拍:“叔,給你拿被子……你醒了,我去做飯。”
腳步帶點心慌走得匆急,方幽眼珠子骨碌地轉了一圈想法,沒注意到腳步。
方遹望著方幽的背影,轉動紫得破碎的眼珠,向地上的報紙看去,眼睛受驚地眯了眯,衣上開始見血。紫眸暴睖、一行血淚劃過:終於、你耐不住了!
平安夜。一棵棵聖誕樹格外顯眼,情侶一對對的。
方幽裹緊寬鬆加厚棉襖,跺了跺穿著保暖靴的腳,臉上的皮面摘了,反正歐陽謙都見過,再說長久戴著對面板不好,該讓它透透氣。長髮及腰地放著,一頂保暖帽貼心地親暱。手裡捧著一顆不咋樣的蘋果,比起平安夜專售的紅蘋果,看起來理所當然地沒它們的紅豔,但是也好看、更是好吃。開學那天,她說好下次再給歐陽謙蘋果的,她還記得,趁今天正好給了。
遠遠的,那輛熟悉的車駛來。
“你怎麼站在大馬路邊?家裡等著不就行了。”歐陽謙開啟車門便道,手裡還提了一大袋平安夜專售蘋果。
方幽揚了揚頭顱:“我樂意。”明明平常到一般的表情,硬生生地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多情,歐陽謙的心跳漏了一拍,盯著她空洞的眸子,產生了可怕的念想:若眸子是紫色的……
甩了甩摸髮膠的短髮,眸裡光彩恣意流轉,眼角上挑,風流不羈迎風撲面:“這內涵我懂,你想我嘛。”
“別瞪鼻子上眼,這個給你。”方幽將蘋果塞到他手裡,眼珠子亂溜達,就是不看他表情。
歐陽謙掂了掂蘋果,再看自己帶的一袋,天壤之別。
“給我幹什麼。”
“開學那會,不是你嚷嚷要的麼,不要拉倒。”方幽順勢要拿回。
歐陽謙揮手挪遠蘋果,揚著璀璨如星空的笑容,一手揉捏方幽的臉蛋:“這蘋果長得不錯,我這袋專售蘋果都不好意思給你了。”
“誰稀罕你糟蹋錢的玩意。”
方幽竟任由他揉捏,嘴巴一張一合的,表情十分逗人。明明天氣寒得很,歐陽謙的指尖也帶著寒意,一層紅霞旁若無人地在臉上漫浮起,路旁的霓彩燈投射下來,方幽的眸子如承載著五彩繽紛的琉璃。歐陽謙怔怔地看著她的眼睛,裡面只有他一個人,好像方幽全身心只屬於他,這種感覺著實在讓人後怕。來往車輛川流不息,喇叭聲此起彼伏,好像在叫醒他們。可兩人誰也不肯挪開視線。兩人撥出的熱氣在空氣絞纏在一起,慢慢淡了痕跡。
“你的臉真紅、真燙。你真好看。”歐陽謙的一句更加羞紅了方幽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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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mei的毒
方幽低垂著眼瞼,感受著臉上那手指的溫度,她已習慣那肌膚相貼時的熟悉電流,甚至有點貪婪。深入骨髓的鐘情,義無反顧的戀意,青澀的她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抵住這溫柔的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