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雪嫣走進穹帳,拿了瓶金創藥來。
“這或許有用。”雪嫣說道。
“謝謝。”芷梅接過藥,聞了一下,這才將藥敷在傷口上;傷勢倒是不要緊,可是暖暖失血過多,該怎麼辦呢?
芷梅轉身看見冷魁身上的血和大腿的傷,“你的傷勢也不輕,敷點藥吧!”她將藥瓶遞給他。
他搖頭,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移動半分。
芷梅嘆口氣,蹲下身幫星夜包紮,它也傷得不輕。她覺得好累,擔心著她是不是會失去女兒?
她撫著眉頭,剎那間像是老了好幾歲。姐,如果你真的有靈,請保佑暖暖吧!她在心裡吶喊。
芷梅走到門口,仰望天空,姐姐和冷敖,暖暖和冷魁,這是怎麼樣的緣分?她再也無力承受,為何事件再次重演呢?
她嘆口氣,正準備進屋時,雪姬恰巧往這邊走來,雪姬見到芷梅時愣了一下,“你……”
芷梅也愣了一會兒,“雪姬?”
雪姬冷聲道:“林芷梅。”
芷梅蹙了蹙眉,徑自轉身進屋,她對這個女人沒好感,十五年前她們倆還曾為姐姐的事而互罵過,她一直覺得這女人有病。
雪姬也一起進入穹帳,她見到冷魁時,驚訝地張大嘴,“領主?”
冷魁咆哮道:“滾開。”他連頭也沒回。
雪姬僵在原地。
“滾。”他再次吼道。
雪姬惱怒地離去,而芷梅對她皺皺鼻子,心裡直罵:活該!
冷魁緊握著暖暖的手,將她的手放在唇邊,他沉痛地閉上眼。
你一定要活下去,求求你。
狼族贏了這次戰爭,但是沒有人慶祝。
自從暖暖受傷後,已過了三天,她仍然昏迷,而冷魁一直待在她身邊沒有離開過。
他甚至沒有合過眼,只是凝視著她;他不吃不喝,一天天地憔悴,所有人對這情形愛莫能助,沒有人勸得動他,就連星夜也了無生氣,不再聽見它對任何人咆哮,它只是哀鳴。
長老們憂心不已,深怕暖暖若沒熬過,領主也會跟著去世,這讓大家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連芷梅也毫無對策,暖暖和冷魁都在逐漸衰弱中,這讓她想起姐姐也是如此撒手而去,甚至不曾醒來過;她到底該怎麼做?所有能用的方法,她全試了,可是曖曖卻絲毫沒有起色。
冷魁定定地凝視暖暖蒼白的臉,他能夠感覺她愈來愈瘦弱,她正一點一滴在流逝她的生命。他撫著她的雙頰,痛苦地閉上雙眼。
“我該怎麼做,你才肯張開雙眼?”冷魁悲傷地說,他握著她的手,深深地嘆了口氣。
冷魁搖搖頭,他一定要想個辦法,他不能讓她一動也不動地躺著。
“睜開雙眼,暖暖。”他命令道,“我知道你聽得到我的話,聽見沒?”
暖暖還是沒反應。
冷魁深吸口氣,“不許你離開我,聽見沒?”他大聲道。
原本趴在地上死氣沉沉的星夜,一聽到冷魁大聲說話,它迅速站起來,走到床邊不解地望著冷魁。
“暖暖,你還欠我一個人情,我現在就要你償還,你答應過我的,你聽到沒?”他愈說愈大聲,手也抓得愈來愈牢。
星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它也跟著吼叫。
“你一直告訴我你並不嬌弱,現在你就證明給我看,證明給我看。”他沙啞地道,“暖暖,你說要在家等我的訊息,你答應我的,現在我們打贏了,可是,你卻躺在這兒。”
冷魁嘆口氣,將臉埋在她頸邊,“你要活下去,為了我,不許你丟下我,暖暖。”他嘎聲道。
暖暖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睫毛顫動著,慢慢地張開雙眼。老天!她覺得全身無力,而且,她的手好痛,她試著動動手指,才發現手被握牢了。
冷魁倏地抬頭,兩人四眼相對,冷魁舉起手摸摸她的臉,“你醒了?”他沙啞道。
“你握得我好疼。”暖暖虛弱地道。
冷魁將她擁在懷中,他把臉埋在她的頸項,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老天!謝謝你,她回來了,回到我身邊了。
“你弄疼——”暖暖止住話語,感覺到頸邊有些溼潤,“我不會丟下你的。”她輕聲說道,撫著他的頸後,雙眸也變得朦朧。
星夜在一旁高興地吼叫。
暖暖露出一抹笑容,緩緩閉上雙眼,她仍然覺得好累、好痛,她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了,只覺得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