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來到冷魁身邊,她跳下馬,扶起他,淚溼雙頰。
“不要。”她哭喊。
冷魁睜開眼,“你來做什麼?”他怒道。
暖暖止住哭聲,“你沒事?老天,謝謝你。”她又哭又笑,發現箭正巧射中那面銀牌。
狼族的戰士也聽到這邊的異常,並知道領主摔下馬了。
狼族的戰士開始往這邊集中,暖暖扶起冷魁,星夜則在他們身邊保護不停地攻擊敵軍。
冷魁一邊將長矛撐在地上,一邊藉助暖暖的力量想要站起來;暖暖將肩攙在他的腋下想扶他起來,可是他好重。
暖暖從冷魁的肩膀上看出去,一名鷹族士兵正瞄準冷魁。
“不——”暖暖大喊。
她使盡全身的力量,和冷魁往旁一側,兩人撲倒在地,暖暖趴在冷魁身上。
“你沒事吧?”冷魁急道。
“我很好。”暖暖虛弱地爬起來。
星夜卻怒吼一聲,不停地咆哮;冷魁使力撐起自己,他的族人已來到他身邊,應該沒事了。他看著暖暖,倏地,大吼一聲,只見暖暖的腰側流出大量的血。
她中箭了!
“你怎麼了?”暖暖問,她忽然覺得有些冷,頭好暈。
冷魁大吼:“你的腰。”
“我的腰?”她住腰部看去,鮮血染紅了她的襦裙。天哪!她要吐了。
冷魁在她昏倒前抱住她,他和星夜的嘶吼聲響遍整個草原,星夜狂怒地攻擊,冷魁則悲憤地拿起長矛,他要他們付出代價。
他左手抱著暖暖,右手拿起長矛,暴怒讓他失去理智,他怒吼著刺向敵軍的胸膛,悲痛的力量讓他宛如神助,麻木感早已消失無蹤。
登利看著領主髮絲凌亂,雙眼狂野,不由得擔心領主的獸性已顯現,他就像十五年前一樣充滿攻擊性,眼中只有殺戮。
他和星夜根本沒兩樣,暖暖的血染紅了他們倆,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會死。
登利跳下馬,走向冷魁,“領主,領主——”他大喊。
冷魁根本沒聽見,他要對方付出代價,他要他們死。
“暖暖姑娘受傷了,再拖下去就死定了。”登利大吼。
冷魁陡地停止攻擊。暖暖,暖暖……她不能死。
他立刻抱她躍上馬匹,疾馳而去,星夜滿身是血地跟隨在後,狼族戰士一路護送冷魁離開戰區。
冷魁將暖暖攬在懷中,“你不能死,不許你離開我,”他不停地說著。
他一出戰區沒多久,就碰見芷梅和華雲罔。
芷梅一知道暖暖要去戰區後,立刻和丈夫直追而來,她擔心女兒會出事。
當她看見冷魁抱著滿身是血的女兒衝來時,她幾乎要暈倒了。老天!不要再來一次,她會崩潰。
“暖暖怎麼了?”芷梅尖聲叫道。
“她中箭了。”冷魁抱緊她,雙眼狂亂,“她不能死。”
華雲罔震驚得全身無力,“老天!”
芷梅深吸口氣,告誡自己要冷靜,她必須把握時間。
“雲罔,你回去拿草藥,快,咱們在穹帳會合。”
華雲罔立刻掉轉馬頭。疾馳而去。
“我們到穹帳去。”芷梅對冷魁說。這兒離狼族穹帳較近,苦奔回城,暖暖恐怕挨不過去。
冷魁策馬狂奔,一到營地,他縱身跳下馬,抱著暖暖進入穹帳。
狼族婦女一見到領主抱著暖暖血淋淋地回來,全傻了眼。
芷梅發號施令:“去拿水,快。”
婦女們有感於芷梅的權威,趕緊去提水。
芷梅一進穹帳,發現冷魁還抱著女兒,遂道:“放下她,你先離開。”她必須脫下暖暖的衣服。
冷魁將她放在床上,卻不肯離開。
芷梅知道再說也無用,便開始動手拉開暖暖的衣服,不再強迫冷魁離開,她知道她不可能說服他離去的。
芷梅慢慢扯開暖暖的衣服,布料粘在她的腰側,芷梅必須小心地拉開衣服;暖暖的左腰側血肉模糊,芷梅心疼地掉下淚水。
冷魁握緊雙拳,他沒有好好保護她,是他的錯。他蹲在床邊,撫著暖暖的臉。她不會離開他的,他好害怕失去她,即使他剛剛全身麻木,也沒像現在這麼害怕。
他握著她的手,星夜低鳴一聲,趴在床前。
狼族婦女提了桶水進來,芷梅沾溼紗巾,拭去暖暖腰側的血,血流已有減緩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