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也笑話我!虧得我這麼疼你!”李若蘭立即就惱羞得哭了。
說起這個姐姐也算是個稱職的,李海棠難得的多說了幾句:“我這不是在提醒你嗎?還不是為了你好才這樣直接說的。好了,好了,我知道大姐你對我最好了,我現在就去給你拿好東西來給你賠罪。”
“就知道哄我。”李若蘭立即破涕而笑。
李海棠匆匆地走了,李若蘭也沒有當一回事,只當她是被哭惱了躲著去了。哪曉得直到吃晚飯也沒有見人,一問大家都沒有看到,一家人這才感覺到不對。叫人去把李海棠貼身丫環玢兒喊來,玢兒好似早料到會有這麼一遭,到了眾人跟前立即哇哇地大哭著拿出一封信來。
接過信來一看,李勤氣得渾身發抖,大罵道:“這個野丫頭!”
“怎麼了?”李夫人狐疑地將信拿過來一瞧,立即嚇得變了聲色:“她一個人跑去揚州了?”
盼兒都快給嚇死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連點頭嗯了一聲,別的卻是半句也說不出來了。
李勤氣,抬腳就將玢兒踹出老遠,罵道:“要你有什麼用!”
“爹你跟她發什麼氣,妹是怎麼樣的你不知道啊?玢兒攔得住?”李若蘭一指戳在玢兒的腦門上,怒氣不爭地說道:“你攔不住她,不知道早來跟家裡人說一聲?現在好了,這大半天了,到哪裡去找人?”又戳了玢兒一指頭,恨道:“要是妹有個什麼長兩短,賠了你全家都不夠的!”
“姐兒不讓啊,她一直把我捆著呢!”玢兒哭得那叫一個傷心,也不知道是為姐兒想的周到而感動,還是老爺剛才那一腳踹得重疼成那樣的。
眾人把九兒叫來問,果然如玢兒所說的那樣,她去的時候玢兒確實是被捆著的,而且還被堵了嘴,只因為知道這是一個討打的差事才故意將玢兒推在前頭。
大夥兒氣急,連忙安排人手去找李海棠,只是人海茫茫哪裡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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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人畜終是殊途
不管李家人如何雞飛狗跳,李海棠現在已是入了海的魚兒,上了天的鳥兒,自在的沒邊兒了。那個家她早就不想呆了,都怪那老牛鼻非說什麼人倫綱常,以前各自相安無事忍也就忍了,但現在她說什麼也不想再忍了。
——就是忍也忍不了!
她可不想像母親和姐姐們那想整天公公婆婆小叔小姑操碎了心,別說得個好了,夫君別時不時的找個小老婆給自己氣受就阿彌陀佛了。
死去!她李海棠就算是要成親那也不是嫁!要養小也是她養!
李海棠滿腹的豪言壯志,到底為何有這些想頭,其實她也弄不清楚,只覺得男能如此她也能如此。
離了京城,李海棠一往南,她腳程快,也就在李家人發現她不見了的時候她已經離京城五十多里地了。
她來到了一個小山凹,選了一個突出點的位置,雙手攏在嘴邊做喇叭狀,仰著頭衝著對面的山林嗷嗚嗚地扯了一嗓。不一會兒,山林深處傳來一聲嗷嗚的回應。這聲嗷嗚與李海棠發出的有些不同,是真正狼嚎。
聽到從山林傳來回應,李海棠高興了,臉上驚現一抹笑來。那抹笑隨著從山林奔跑而來的灰狼的身影靠近,就像受足了陽光和養份的花兒一樣綻放開來。
“阿爹,走我們去揚州看瓊花去。”李海棠抓著灰狼的大尾巴輕輕的搖著,一人一狼背對著西墜的殘陽,一歡笑著消失在那蜿蜒的大上。
李海棠讀過《大周域志》,知道揚州在長安的東南,具體過的郡縣她也大概都能記得,只是卻不能直直的奔著那個方向走的。——李家人勢必要來找她,大搖大擺的走大還不得讓人一逮一個準兒啊!李海棠心道她又不傻。
自然,也不能偏離線的,畢竟花期不等人,四月瓊花就開了。
所以李海棠離開京城就小小的拐了一個彎兒,直奔洛陽而去。
這些年裡李海棠跟李清風和羅睺很是了些謀生的本事,累了尋個農戶往人家閣樓裡一鑽,餓了撿個石打只野兔或山雞,拔了毛用火燒了就吃,倒是沒有餓著也沒有凍著,就這樣她輕輕鬆鬆地就到了洛陽城外。
比起長安,東都洛陽就顯得隨意了些。這時候皇帝又在長安坐朝,洛陽就更少了些莊嚴,倒也熱鬧。
長街上行人如織,商旅牽著駝馬灑下一銅鈴響,貨攤把本來很寬敞的街道擠塞得滿滿當當。寬袍大袖計程車人,翻領高冠的胡人,短衣布衫的平民行走其間。